第六十六章

不可能脱离教会和必要的祭典而单独使用，而想要在北方军团和西海岸那些殿教会的眼皮底下玩这一手，这绝对不是普通教会能办到的事……最近一段时间西海岸只有一个以西方为主体的信奉复仇之的复仇者教会在私下活动。一帮西方而已，能做些什么？在大多数眼中他们只是一群敬小慎微的商，软弱可欺的无信者胆小鬼，北方军团眼中随时可以割剪毛的肥羊！他们怎么可能到手这种珍贵无比的奥术道具？他们不可能去发掘奥术遗迹，他们也许有钱，但是这东西怎么可能用钱就能买到？这背后一定有谋！有一些手段高超算计高明的在背后控！这事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的！”

阿莫斯伯爵的眼睛眯了起来。虽然依然冷如故，但难抑的愤怒和杀气慢慢消散了。他并不是感觉到这事的诡异之处，只是巨大的愤怒和失望下没有去多想，对西海岸那个地方他也没兴趣去了解，现在听到小艾瑞亚男爵的说辞才慢慢地注意到了其他方面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大祭司闷哼了一声。其实最失望最愤怒的是他，如果战殿能够得到这个卷轴，就可以将目前还比较微弱的斗域彻底稳固下来，还能尝试将职领域朝由单纯的‘战斗’朝更进一步的‘战争’上扩展，这也是炎龙军团一直大力支持战殿的原因。而这个尝试一旦成功，战殿直接便会成为次级教会中最为强大的一个教派，那些说他们走上了歪路的质疑声也会立刻消失。

但现在这一切都变得有些遥远了。军团长说的没错，这种只有在奥术文明顶峰的帝国时代才能制作的奥术卷轴不大可能流传下来多少，如果说之前他们还抱有希望，现在这希望就已经变得相当渺茫。

“嗯？”就在这个时候，大祭司豁然一惊，抬上望。

“怎么了？”阿莫斯伯爵皱眉。他却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而且这里是炙炎要塞的中央核心区域，整个大陆最为强大的军事堡垒，不大可能有什么东西能秘密潜到这个地方来。

“有…有些不大对劲……”大祭司脸上的惊愕表越来越大，他的双眼圆睁，嘴也张得越来越开，连水流出来滴在他那引以自豪的金色胡须上也没察觉。他凝望向北方，好像想用目光贯穿这层层保护的铁壁要塞一样，一只有职者才能感觉到的远波动正在那个遥远的地方兴起。

噗通，健壮得像是一尊筋魔像，好像随时都能扛起一座山的大祭司突然跪下了。

西北边境，灰谷镇。

火光升腾，满地血腥，然后是死一样的寂静。

不是没有，而是每一个都安静到了极点，除了呼吸之外什么都忘了。因为他们正在目睹一个灵的诞生。

仇断大祭司脸上的面具已经碎，露出下面一张横丛生，粗豪中带着狰狞的脸，而现在这张脸上全是一片肃穆和圣，全贯注地看着上方半空中那片虚空中正在翻腾纠结的光影，那是他脸上面具碎之后升腾而上的气息。曾经凝固在那面具上的庞大信念，纠缠的因果和法则已经摆脱了物质实体的拘束，开始朝更高层次，更层的存在演化。

那光影忽而是之前复仇教徒们斩落仇颅的画面，更多是模糊不清的许多影杀戮，斗殴，来来往往瞬息万变，演变的光影范畴大体却是一个放大了百倍的面具，每一幅画面每一次光影的变动都带出一阵凄厉，戾，愤怒的气息，而这气息正在越来越淡，或者说越来越由容易外显的波动升华成相互勾连，自成体系秩序的层法则，并开始与这世界本源相连接。

即便是最为迟钝，已经喝得烂醉的矮战士都发不出丝毫的喧闹，所有都能从灵魂中感觉到一种最层的悸动，他们身处的世界正在孕育一种细微，但却是根本的改变。

除了两个，只有两个还在用极低的声音窃窃私语。他们的声音放得极低，又处在远处的边缘上，就算是这一片寂静中也没有被其他任何发觉。

“你要注意，如果有什么变化，那么久应该已经到了差不多的时候了。我们不是职者，在这方面的感觉远没有他们敏锐。所以你必须要小心。”阿达里爵士是唯一一个还是一脸平静的，经历过五十年前的战争，还有即将走到生命的尽，能够让他激动失色的事物几乎已经没有了。“一旦有机会，你就抓住那个西方离开。他们应该不会有余暇来理会你。”

“……好。”斯蒂芬妮拿出一瓶提振的炼金药剂喝下，苦涩的味道直冲脑门，把已经枯竭的力恢复了一点。力的本质涉及到灵魂层面，再高明的药剂也只是短时间的激发，并且副作用不小，她平常时候是绝不会使用的。但这显然并不是平常时候。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花上一整天的时间去慢慢回味刚才启用那一道十一环奥术卷轴的感觉。几乎难以计数的奥术回路仿佛在构建一个自成体系，自成循环的新世界一样，带着难以言喻的美感化作一道由奥术方程式组成的长河，一直从魔网最浅表的最外环的延伸到她感知尚未能及的最处，勾连起整个世界的胎动。

曾经她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