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呼延

天刚亮，只说在西京城的一间小院里。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一高一矮两正坐在柴门前的石阶上，迎着朝阳，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这个怎么读？”

“好啊有，就是你好不好的意思！”

小姑娘不知疲倦的一遍又一遍问着自己从秦鱼雁嘴里记下来的洋文，乐在其中。

反观秦鱼雁，则是拿着木锯埋锯着脚上的镣铐，嘴里敷衍的说上几句，然后随意问道：“你好端端的学洋文什么？”

自从他说了几句洋文，这小丫就天天围着他问东问西的，本来说好第二天就走，结果愣是把他捆着不放，最后差点被一泡尿活活憋死，苦苦哀求下，小姑娘才终于心软答应把他松绑，但还不能走，因为自己身上的伤居然就是她给治的，药也是她自己配的，还说是一回给瞧病，要是离开了有个三长两短她可说不准，得观察几天。

当秦鱼雁得知自己居然被当成试药的小白鼠，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哪还敢有离开的心思。

结果这一待就是八天。

听到他问话，小姑娘也不抬的回道：“当然是去留洋啊！”

秦鱼雁真有些意外这个回答，在这个子只知道相夫教子，三从四德的年代，居然能听到有姑娘说想要出国，真是件稀罕事，哪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我爹说过，不能一成不变的守着旧规矩，可他却不肯教我洋文，所以我只能自己学，连大夫治病救的手段也都是我自学的，我学了好多东西，连我爹都不知道，等我以后学会了洋文，就自己去留洋！”

小姑娘慢条斯理的说着。

这话把秦鱼雁听的目瞪呆，这算什么？清末的学霸？还是清末的叛逆少？

“现在世道这么，别说去留洋，就连自己都杀自己，你一个，又能走多远？”

秦鱼雁有些不看好她。

小姑娘不急不忙，轻言慢语的说：“急什么，我还小，等过几年长大了，到时找找看，我就不信整个大清国，就只有我一个娃想要出国留洋，肯定有同道中！”

嘶，秦鱼雁心里暗自讶异，这话说的，一看就是成大事的啊，那些电影小说里但凡能说出这种话的，长大了十有八九是个物，难不成眼前这位也是？

他狐疑的上下瞧了瞧面前有些婴儿肥的小丫，别说，模样还挺俊俏，特别是那双眼睛，乌溜溜的像是珍珠一样，有时候还露着两酒窝，长大了八成也是个大美。

越看他越怀疑。

毕竟眼下这是什么时候，天下大，正值英雄辈出的年代。

不过，他还得再试探试探。

“你为什么想要留洋？”

秦鱼雁问。

小姑娘抬起，肩的小辫也跟着一甩，一皱眉，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足足过了十几秒，才见她眼睛一亮。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裹脚，我爹就说那是陋习，没让我裹，但我更不明白为啥那些男们都喜欢小脚，明明看着那么难看还那么疼；为什么男们能读书，却不能读书？我爹说这些都是旧规矩，是糟粕，他还说外面的世界也可以读书，没有裹脚，所以、”

“够了，理由已经非常足够了！”

秦鱼雁听完了几个为什么，他又看了看小姑娘那张脸，眼神里已是带着一种惊叹。

小姑娘许是被瞧的有些不自在，脸蛋先是一红，眼神有些躲闪，可她马上一鼓勇气，瞪着大眼，气鼓鼓的问道：“怎么？难道你也觉得不能读书，就该嫁个男，过子，生孩子么？”

秦鱼雁一阵左瞧右看，心里啧啧称奇，更像是要把这模样牢牢记住，只是听到对方的问话，再见那气鼓鼓的模样，他颇觉有趣，玩心大起，然后在孩的惊呼中，伸手捏住了那圆圆的脸颊，半严肃半认真的笑道：“不会啊，读书很好啊，而且裹脚确实是陋习，我就喜欢读书的姑娘，男就该一样，这叫平等！”

小姑娘原本还想挣脱开来，可一听这话顿时呆住，也不动了，直到面颊吃痛，她才一把拍开秦鱼雁的手，揉着脸惊喜道：“真的？我还是一回听到除我爹外，有这么说！”

秦鱼雁点点。

“当然是真的，不过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在做一件事之前，得先有自保之力，以及绝对的把握，另外，你能告诉我你姓甚名谁么？”

此时此刻，他实在很好奇面前这个丫究竟是哪位大物。

“呼延，呼延清风！”

小姑娘脆生生的说出来一个名字。

“呼延清风？”

秦鱼雁坐在石阶上，脑海里绞尽脑汁的回忆着这个时代的大物，可结果就是，他完全没听过啊，半点印象都没有。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