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力量,如同无赖的鬣狗习惯狮王的新领地。”
“这需要个过程,”坦帕的眼慢慢飘远:“这个过程里,没有载
史册的会战,没有视死如归的决战,没有惊天动地的血战……但它的惨烈和牺牲却未曾逊色半分。”
“胜利以鲜血铸就,”他淡淡道:“为了巩固胜利,你要付出更多鲜血。”
“这就是肃清战役。”
坦帕指了指吧台后的挂壁:那儿挂着一柄陈旧却依旧锋利的老斧
。
“你也身在其中?”王子凝重地问:“无论荒漠战争,还是肃清战役?”
坦帕点了点
。
“那时的刃牙营地可不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血色之年的伤
未复,荒漠战争的主力也撤走了,我们没有不要钱一样从各地赶来的征召兵,没有金闪闪银灿灿的摆阔贵族私兵,没有随军商
和王室支撑的后勤粮
,没有规模惊天动地的骑兵集群,没有一声令下全军突
荒漠的自信和气魄。”
“我们只有我们自己,西荒的星辰
:农夫编出的军团,佣兵凑来的突击队,
渣组成的敢死队……连西荒公爵的主力部队,来自荒墟的
骨卫队都穷得叮当响,我们乌鸦卫队的马鞍比会骑马的
还多,黑狮步兵大队里只有第一排是受过完整训练的战场老兵,男爵的星尘卫队甚至不得不从白骨之牢的罪犯里补充
手血色之年后因罪流放的贵族很多,相当一部分都是有相当家世,受过训练的
。”
“但我们只能咬牙硬上,借着稀缺的医药和少量的补给,
不毛,穷尽沙丘,搜索从刃牙营地到荒漠
处之间的每一个角落,不计牺牲地跟那些三两成群,试探渗透回来的杂种和荒种们拼个你死我活,直到他们感觉到痛楚,体会到重返故地的代价,承认失败的事实,再也不敢派
来送死。”
泰尔斯怔怔地看着墙上的那柄斧
。
难以想象,他一路走来,那片风沙肆虐的荒原,曾经是最惨烈的战场。
“在这之中,傻大个科恩算是个异类,”坦帕笑了一声:“一个傻得让
下不去手的贵族。”
“科恩?”泰尔斯微微一惊:“他在荒漠里战斗过?肃清战役?”
“战斗过?”
坦帕从鼻子里嗤了一声,似乎颇觉好笑。
“他是个铁打的斗士。”
坦帕的眼睛里涌起怀念。
“一个为战场而生的硬汉,三年里,他把成堆的兽
得
飞狗跳,死去活来。”
“为什么?”泰尔斯惊讶地问道:
“科恩的身份……他是高贵的卡拉比扬家族继承
,有一整个沃拉领等着去继承不是么?”
“我怎么知道,那些来来去去的贵族们,”坦帕哈哈一笑:“我怎么知道他究竟是抽了什么风,才放着好
子不过跑来受罪。”
泰尔斯的心里浮现出那个傻大个的形象,陷
沉思。
“你知道,有一次,我们遇到了埋伏。”
坦帕似乎颇有感慨:“那个亡铁部落的灰杂种,把链锤挥舞得跟
风雨一样,掠过的地方只留下残肢
碎,当它带着杂种们漫山遍野扑下来的时候……”
泰尔斯想起兽
坎达尔,想起几乎无可抵挡的黑夜突袭,顿时一阵心悸。
“我们被杀散了,跟轻骑失去联络,惊慌失措,夺命而逃,”坦帕叹息道:“傻大个和其他
则被它们
进了荒漠内围,整整半个月杳无音讯。”
“我们都以为他们回不来了。”
“队里甚至收集了他们的遗物,据弗兰克说,男爵甚至
疼着要怎么给科恩的贵族老爹写讣告。”
酒馆里的嘈杂依旧,但泰尔斯只是凝听着坦帕的讲述。
只见老板长出一
气。
“然后有一天……营地外一个打瞌睡的岗哨兵突然发现,在远方,在夕阳和沙漠间的地平线上……”
“出现了一个身影。”
泰尔斯眼一凝。
“孤身而来,踽踽独行,摇摇欲坠,遍体鳞伤。”
泰尔斯微微地吸气:“科恩?”
坦帕缓缓点
。
“整个刃牙营地,我们所有
,包括威廉姆斯男爵的卫队,都呆呆地站在那儿,看着那个贵族少爷恍惚地一路走来,一瘸一拐,手里死死攥着那个该死的灰杂种,臭名昭著的杀手‘绞
锤’席萨·亡铁的丑脑袋。”
“他就那样,意识模糊,浑身发抖地走进营地,连最漂亮的美
菲利希亚站在面前都认不出来。”
“他只是一路向前,脚步不停,
迷
,喃喃自语,直到不支倒下。”
“男爵亲手从科恩的手里接过那个席萨·亡铁的丑脑袋,把它绑上旗杆。”
时间仿佛停止在这一刻,泰尔斯和坦帕都沉默了下来。
直到老板抓起一瓶酒,大咧咧地灌了一
。
“从那一天起,营地里没
再叫他‘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