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

斯，今早已经给他换过了药纱，下一次换药是明早八点，他会亲自到场。在此期间，如果有任何的不适或其他问题，可以随时询问护士，或者让她们来找自己——医术一流的军医官莱德中尉。

自离开运输舰登陆“敌后”以来，魏斯一直绷着经，只有在这安静的、飘散着酒气味的战地医院，他才得以卸下心理负担。

“谢谢您！军医官先生！”

“白大褂”微微一笑：“能为未来的联邦英雄效劳，是我莫大的荣幸。”

魏斯没再搭他话，而是环视四周。这个白色的大营帐里容纳了约莫二十张病床，且是床无虚席。有的坐着，有的躺着；有的睡着，有的醒着。在这些“病友”当中，魏斯看到了不少熟面孔，他们基本上都是自己小队的，当然也有斯顿学生团暂编第三营另外几个小队的。

目光每扫过一张或熟悉或似曾相似的面孔，魏斯都会默默地点点。末了，他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问邻床的克雷斯-杨：“我在这昏睡了多久？大会结束了么？结果怎么样？”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克雷斯-杨不紧不慢地逐一回答：“你在这已经昏睡了三天，因为有敌对武装渗透进演习区，大会已经在两天前宣布提前结束，许多参加演习的部队都换装了实弹，目前还在围捕清剿残敌。至于说会的结果，目前好像还未正式公布，而从演习停止时的战线分布况来看，双方似乎打了个平手。”

“打了个平手？”魏斯讶异道，“这可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况。”

克雷斯-杨回应道：“自上一场战争结束以来，历年的大会和大演习，也从未发生过敌对武装渗透进演习区的况啊！”

“围捕清剿残敌的况怎么样？有没有抓住活的？”

“不清楚。”克雷斯-杨很脆地答道。

呆在这野战医院的，能听到的也多是各种小道消息吧！

魏斯没再多问，而是靠躺在病床上冥思。敌究竟是什么身份？他们是如何演习区的？他们的目标到底是尼古拉还是龙-克伦伯-海森？他们的行事方式果决却鲁莽，如果是让自己指挥那支小而锐的袭击队伍，在没有绝对把握的况下怎么会匆匆出手？

疑点越想越多，相互矛盾之处也不少，真相仿佛是个虚无的幽灵，无论他如何假设推断，逻辑的终点都是死结……

恍惚间，有个修长矫健的身影来到跟前，用低沉而亲切的吻说道：“嘿，龙，听说你醒了。”

魏斯抬起，看到了卢恩-施密特色平静的脸。

这位老兄虽然也是暂编第三营的成员，但因为分在另一个小队担任副队长，并没有跟着魏斯和尼古拉卷林间的恶斗。

“喔，卢恩，你来了。”魏斯左右看了看，却没见尼古拉的影，他怎么没跟施密特一起来看自己？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卢恩显然看出了魏斯的疑惑，他在床边坐了下来，用低沉的语气说道：“尼古拉跟着布鲁克斯少校走了，应该是回自由城去了。”

如果尼古拉只是去配合调查，顺带暂避风，卢恩不会是这般语气。想起尼古拉在自己受伤后所说的话，魏斯揣测道：“难道他不打算回来了？”

卢恩叹了气：“他让我转告你，离开斯顿军校是他有生以来做过的最痛苦的决定，但是为了大家的安全，他不得不这样做，希望你能够理解和体谅。他说……他希望你能够以出色的成绩完成斯顿军校的全部课业，那样的话，你们还能够在陆军总参谋部聚首。”

“陆军总参谋部？”魏斯瞪大眼睛。

“每年斯顿军校排名前十的毕业生，都能够以见习军官的身份进陆军总参谋部。”卢恩解释道。

“那尼古拉他……”魏斯追问。

卢恩没有答话。把该带的话带到了，他默默起身，舒展眉。看来对于尼古拉的离开，他除了不舍，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魏斯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以尼古拉的身份，他的去向当然不需要自己心，而且知道的越少，对他来说越安全。

好吧……毕业生前十名，只要自己竭尽全力，应该还是能做到的，当然，必须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