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再烂一点也无妨

也打算往回了。

锦华早在仪式结束就回到了车子上，时刻透过半透明的车窗帘子看向外面的楚绛。楚绛有意无意地往某个方向看过去，锦华当然也看到了。

楚绛的一举一动都是她在意的。

本来锦华还不能在山海当中看出楚绛视线落点在哪里。但林茜檀手上还包扎这布条，上车下车的，动静也就比起别都要大一些……

锦华于是看到了她，而她也就那么巧，身子还被锦荷托着在半空，就鬼使神差朝着锦华的方向看了一眼。

两的目光便在空气之中碰了一下撞在一起。

又不约而同想到当锦华未嫁时两在楚家大堂的一次碰面了。

那时候，锦华是帝，林茜檀是臣。锦华叫站着，林茜檀不能不站着。

可现在的况……

锦华依然是帝，却变成了身上有污点的帝。而她，依然是臣，但却成了个未必没有抗衡手段的臣。

短短对视，快到林茜檀没有办法在那隔着无数群的距离里面看出来任何锦华的绪。

两各自上车，一别两宽。锦华同样恨不能立刻把叫到跟前，立即教训教训。

天隆帝的车子朝着城里去了。锦华和林茜檀的一番互动也就在这儿停了下来。锦华冷静之后也知道，欺负林茜檀，也不能在明面上来做。

*

锦华公主的回来，除了给京城里各处的茶楼酒馆、宅大院增添一则谈资，倒是也没有别的什么太大特别。

也许能够真心为她高兴的，也只有亲生的母亲蔷。就连她一母同胞的两个兄弟，也都对她的事并不关心。

蔷却因为一度为了儿子而选择牺牲儿而自责愧疚。

别越是看不起锦华这个昔受宠的公主，蔷就越是要替她造势一番。

更何况，天隆帝也算是默许了这么一件事。

于是在锦华公主都还没到的时候，宫里就已经准备好了请帖，等着派发出去给各家的眷了。

林茜檀的车子里便躺着这么一封。

“由此可知，虎毒不食子这句话很有道理。”林茜檀笑着打开请帖来。这是刚收到的。

蔷邀请了一些京中有有脸的贵进宫里喝茶说话。稍微有点脑子的也都知道这是为了锦华挽回一些名声。

可有意思的是，薇说了，林茜檀是必须出席之。

锦荷等有些担心，反而是林茜檀自己半点也不上心。林茜檀笑说，不过就是一场鸿门宴罢了。

又不是没去过。

蔷这做法，也太不流了一些。林茜檀手伤未好，蔷却偏偏要她出席。到时候岂不是凭白丢上一回脸面？

锦荷愤愤不平:“既然要丢脸，怎么不给她自己的亲侄一个机会？还说什么‘怜惜八小姐身子不适’，这双重标准玩得也是顺溜得很，连最后一块脸皮都不要了。”

林茜檀笑:“我都不在意，你就别生气了，想想怎么给你家宝贝主子搭配搭配衣裳，到时候艳压群芳？”

锦荷一噎:“主子真以为自己倾国倾城不成？还艳压群芳呢。”嘴上说着，脑子里还真就想着到时候叫林茜檀穿哪一件了。

锦荷嘴毒，就是做主子的，她也这样。不过林茜檀倒是觉得和她相处很是愉快。

林茜檀将这事扔下，林家的马车已经跟在天隆帝后进了城。她这是出来看戏，看完了，自然也就回去了。

林茜檀还没走到东山侯府，留守在侯府里的待梅便叫送了消息出来，说是林碧香“又”出事了。

跑路过来的小丫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话却也清楚:“……八小姐好好地坐在那儿，换了药，没过一会儿就剧痛难忍，尖叫起来，叫得整个院子的也都听见了。”

之后拆开纱布一看，刚刚换上药膏的手，一下子化了溃烂的黑皮，一臭味飘散出来，真是叫想闻不见也难。

银屏阁里另外一个小丫被待梅叫过去打听，站在外老远也都闻见怪味。

这件事，当然不是林茜檀做的。

林茜檀看锦荷，锦荷也是摇了摇。

她是作弄没错，可给林碧香用的，不过就只是一些寻常东西，还能叫林碧香勉强愈合。

而不是整个手也黑了起来。

小丫说得也是一脸后怕的模样。赶来的太医都说了。林碧香那两只手，后别说愈合了。恐怕从此之后就算好了，也要一辈子戴着手套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