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宠妾灭嫡（二）

孙氏不平者，可老安发话将孙子的事揽到自己“顾不到”上，别想要挑沈举的不是，就显得多事。 换个子圆滑的，少不得奉承两句，将这件事圆过去。毕竟这是四房家事，沈瑞病了一场后无碍，以后还要依附祖母生活。郭氏并不是圆滑的子，略带疑惑地看了张老安一眼，道：“伯娘是老封君，上了年岁力不及也是有的，只是嫂子身边的哩？嫂子虽走了，瑞哥儿却是她们的小主，正当她们忠心服侍才是。” 张老安闻言，轻哼一声，道：“还不是你嫂子心善，不知作甚想，瞒着家里给她们消了籍，早早地放了出去。都是白眼狼，谁还想着沈家是旧主，这里还有小主……” “都放出去？”郭氏闻言皱眉：“可嫂子走前几，她们还在？” 张老安冷哼一声道：“难道老身还与你扯谎？谁叫你嫂子心善，不是早在几个月前就开始往外放了？旁不知晓，鸿儿媳还不知晓？” 郭氏不卑不亢道：“嫂子病了大半年，外的织厂铺面由伯娘持，侄媳还以为内宅也是伯娘受累。” 沈瑞在旁，只觉得这两打机锋。看来张老安手媳嫁妆产业，在族中不是秘密。听这话的意思产业那边的事，也曾发生过变动。 张老安的脸色很难看，冷冷地看着郭氏道：“之前那些掌柜账房还罢，都是签的短契，解了契就是自由身，侄媳愿意留着就用。内宅里这些婢下，系可大，不乏歹心背主之。等孙氏出殡后，总要有一番计较，侄媳可要小心，别偷不成蚀把米才好。” 郭氏淡淡道：“伯娘放心，侄媳真看到她们，定会劝回来服侍瑞哥儿，也省的瑞哥儿身边没有妥当。” 沈瑞在旁，却是有些着急。因饿的狠了，刚才醒来全部心思都放在吃饭上，听到两说话，才想起王妈妈与柳芽。 瞧老安方才做派，无半点悔意。沈举在族面前将郑氏推出来，可有沈瑾在，又能将郑氏怎样。追究得狠了，为了推脱责任，说不定就要让王妈妈与柳芽做替死鬼，沈瑞怎能让她如意。只是在张老安面前，沈瑞不好直言此事，便侧身两步，拉了拉郭氏袖子，小声道：“婶娘，侄儿想去拜祭娘亲。” 张老安见沈瑞与郭氏亲近，强笑着伸胳膊去拉沈瑞道：“你婶娘照看你两辛苦哩，不好再劳烦，老身带你过去。” 沈瑞侧身一闪，避在郭氏身后，“怯生生”地看着张老安。实在不愿与这老安上演祖孙的戏码，还是继续走“小可怜”路线的好。否则族中长辈们“眼见为真”，只当自己与张老安“祖孙”，不再管自己可怎么好。 张老安色僵硬，郭氏已经牵了沈瑞的手，道：“好孩子，婶娘这就带你去看你娘。”说完，方对张老安道：“伯娘既身子不好，正当歇着，侄媳这带瑞哥儿去灵堂。” 张老安面带忧虑道：“瑞哥儿身子还弱，哪里禁得起折腾？万一有个好歹？谁能担当得了？” 郭氏色发冷，牵着沈瑞的手紧了紧，沉声道：“嫂子走了几，瑞哥儿身为儿子，早当上香。侄媳既受族老们吩咐，照看瑞哥儿，有不当侄媳一力承担便是。” 沈瑞只觉得心里发寒，这般诅咒亲孙，这是祖母，还是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