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兄弟怡怡（三）

的，就随着老师学习，不想继续学习的，可以去其他地方背书。 如此一来，立志科举的学子便能抽出更多的时间温习四书五经；志不在科举的学子也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有所偏重。 今正是术课，夫子讲了一篇《九章算术》后，就留了一个问题。 有井不知，先将绳三折井，井外绳长四尺，后将绳四折井，井外绳长一尺。问：井绳长各几何？ 这道题与兔同笼大同小异，可是因涉及到分数，对于这些少年来说，还真是不容易。可对于沈瑞来说，这不过是最简单的“x”、“y”代数题。 就在夫子将题目念了一遍，吩咐大家在下一次术课前计算好时，沈瑞已经在纸上给出答案，井八尺，绳长三十六尺。 董双惊讶地瞪大眼睛，盯着沈瑞的答案一会儿，方沮丧地揉了揉额，像是打击颇，露出几分自我嫌弃来。 沈瑞见他七上色，倒是生不出恶感，低声道：“我之前学完了《九章算术》，见过这道题。” 如此答案，总比与他讲什么是“x”、“y”简单。 董双闻言，先是一愣，随机又红了脸，小声道：“我不是嫉妒沈兄聪敏，只是觉得自己所学不足，还需勤勉……” 沈瑞虽只与他做了半同桌，可是也看到他在课堂上专心，对于功课格外认真，即便是课歇与午歇的时候，都手不释卷。 看着董双如此，沈瑞便晓得，他是要走举业的，看了眼他略显苍白的小脸，忍不住劝了一句：“过犹不及，还是劳逸结合的好。要是熬坏了身体，即便心中尽是锦绣，可也熬不过去应试的苦。” 董双听了，脸色立时煞白，眼看着就红了眼圈。 沈瑞见了，很是无语，有些后悔自己多嘴。 夫子已经离开，各家书童小厮也都上前来，给大家收拾东西。而沈琇则是不时地望向董双这边，见董双与沈瑞凑到一起窃窃私语，心中早就不自在。 眼见董双红了眼圈，沈琇哪里还忍得住，立时起身冲过道：“沈瑞，不许你欺负董双！” 少年们正是热血冲动的时候，看到有热闹看，不由一阵起哄。 沈珏则是带了沈环，沈全身边则跟着沈珈，两组马从前后凑过来，要将沈瑞护住的架势。 沈瑞挑了挑眉，还没说话，董双已经起身，脆生生道：“沈兄没有欺负我，不劳沈二哥心。” 沈琇皱眉道：“董表弟勿要怕了哪个，这里是学堂，不是谁一手遮天的地方。” 董双涨了脸道：“不是怕了哪个，本就没有受欺负，沈二哥还请慎言。” 沈琇还要再说，就听门有道：“沈琇。” 大家望向门，门站着的儒生，正是沈琰。他对大家颔首致意，随后又招呼沈琇一声，带着他离开。 围观的学子，见没了热闹可瞧，三三两两散去。 董双满脸羞愧地对着沈瑞，又一次道歉。 沈瑞实不喜他这黏黏答答的格，心中已经想着如何敬而远之，面上却是不显，只大度地摆摆手，道：“本不董小弟之事，董小弟勿要多想。” 董家的住处离族学有一段距离，早有马车候着，董双同众作别，回家去了。 沈瑞与沈珏、沈珏几个落后几步，溜溜达达地出来。 宗房的马车也候在外，沈珏见沈瑞没有马车，招呼他同坐。 沈瑞忙摇道：“不用，不用，不过隔了一条街，又没有多远。” 沈珏的目光在柳成与长寿身上转了一圈，皱眉道：“这两个是你们家太安与你预备的？小的小，笨的笨，哪里是能服侍的。” 沈珏这般发作，倒不是给沈瑞没脸，而是以为这两个是张老安安排的，怕他们不服管束，放要训斥一番。他也有迁怒之意，四房宅子虽离族学不算远，可不准备马车，赶上雨雪风霜天气怎么办？族学里除了祭祀年节，平是不休假的。 沈瑞身为四房嫡子，怎么就不能给预备一辆马车。那个张老安，实在是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