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玉软花柔（三）

听到沈瑞过来，沈举有些意外。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对于这个儿子，他心颇为复杂，三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四房的境况却已不如从前。没有了孙氏嫁妆出息的帖子，四房每年公中收益锐减。同沈瑾、沈瑞名下的产业相比，四房的祖产与后添置的产业就有些不够看。 沈举三年前是撒手掌柜、不问经济，管了三年家，倒是走上另一面，开始计算银钱起来。他前半生，固然没有指着他的脸说他“吃软饭”，可那些嫉妒他娶了富妻的族兄弟也没少说酸话。他之所以将家务都托给妻子，未尝不是没有底气的缘故。自己当了几年家，知道财迷油盐，便开始节俭算计起来。 如今孙氏产业归了沈瑾与沈瑞，这两兄弟虽没分家，可也无需在依附他这个老子，沈举心中就有些古怪。别说是沈瑞，就是对沈瑾，他也有些膈应。沈瑞还罢，毕竟是孙氏骨，孙氏念着这个儿子还说的过去；沈瑾不过是庶子，也比他这个丈夫强了？一句话都没留给他，反而将嫁妆分一半给沈瑾。 都当沈瑾是四房未来的顶梁柱，难道当他是死的？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一个家里也只能有一个当家，自己年齿渐长，长子却逐渐长大，这种滋味除了欣慰，还有些晦涩。 有沈瑾在前，沈举对沈瑞这个本来没有什么父子之的儿子恶感反而少了许多。只是因生疏太久，一时不知当如何相处。 “也正想打发叫你，今是你出服后一去族学，功课可跟得上，与族兄弟们可和睦？”沈举叫了儿子进来，甚是关切地问道。 沈瑞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心里纳罕不已。这沈举怎么了？不是向来摆着严父的谱么？昨除服仪式后还训斥他一番，这怎么就变了态度？ “回老爷话，功课勉强还跟得上，同窗也多是旧识，甚是和睦。”沈瑞恭恭敬敬地回道。 沈举见他如此恭敬，面上越发柔和，抚了抚胡子道：“你刚到家里，若是有甚不便宜之处就开，为父为你做主。你那屋的摆设，都是我布置的，要是有不合心之处，尽管与我说。” 沈瑞虽知道这几年四房家务由沈举管着，可也没想到他从三年前道貌盎然的伪君子成了絮絮叨叨的“管家婆”，一时不由愣住。 沈举见他不语，横眉道：“是不是有甚难处？还是有敢怠慢欺负你？” 沈瑞醒过来，见沈举目光“殷切”地望着自己，虽觉得怪异，可还是做腼腆状：“并无欺负儿子，只是儿子遇到为难事，想要请老爷帮忙。” 沈举听了，眼睛一亮，道：“你年纪小，遇到难处，不找我这个做爹的，还找哪个？到底怎哩？” 沈瑞小声道：“老安方才赏了儿子四名婢子，可儿子身边如今已经有两位姐姐服侍。大哥院子里只有四，我这里倒有了六个，到底与礼不和。我每去族学，院子里活计又不多，婢子闲着也怕淘气。想着老爷这边书房事繁，才是最需要使唤的地方，老爷就帮儿子一把，让两婢来这边当差吧。” 沈举听着老安赏四婢，心就有些火起。老安安排婢子给孙子虽不是什么大事，可也得知会他这个做老子的一声。如此越过他，老安又想做甚？至于沈瑞婢子多过沈瑾，在他看来，倒没有什么。沈瑾即便记名，可沈瑞方是真正的嫡子。要是沈瑾因这种小事与弟弟计较，那心胸也太窄。想到此处，沈举又想要顺水推舟促成此事，也给沈瑾提个醒，省的他忘了自己个身份。 沈瑞见他色变幻，心中摸不准，忙道：“这两位姐姐都是老安心调教过，看着就清秀安静，服侍老爷笔墨正合适。如今她们既有幸跟着儿子过来，不管老爷留不留，也当进来与老爷磕个。” 听沈瑞这么一说，沈举倒是有些好，老安房里的丫鬟他都见过，这拨到前院的是哪两个？若是寻常小丫子，沈瑞也不会这样称赞。 他便点点，沈瑞就高声道：“秋月姐姐、冬月姐姐，还不进来给老爷请安。” 两婢听了书房里动静，虽心中疑惑，可还是老实进来，对着沈举跪下去。这两虽是家生子，可这几年都跟在张四姐跟前，沈举自是看着眼生，不免多看两眼。 两婢今都是心装扮过的，色夹袄，雪青色裙子，上也钗环具全，衬着越发娇。又是十五、六的年岁，正是花朵般的年纪，眉眼含的姿态，沈举就有些移不开眼。 两婢已是脆生生道：“婢子秋月（冬月）见过老爷，请老爷安。” 沈举将两的名字在嘴里默念了一声，只觉得这两婢体态苗条，却是如月牙般勾，对老安的不满又多了几分。他晓得自家老太太，因不喜孙氏，对于孙氏所出的沈瑞也不过面子，这一出手就“四春”俏婢给沈瑞，肯定也不是按好心。只是这老太太也太糊涂，沈瑞才多大点，毛都没长全，要是被这四个婢子哄诱，岂不是坏了身子。这秋冬二都如此俏丽，那春夏二婢的颜色顶叶差不了。 想到此处，沈举便觉得自己不能纵容老安的糊涂，多了几分为父的担当，板起脸来，对沈瑞道：“无规矩不成方圆，老安虽疼你，可长幼有序，你到底不好越过你大哥去。罢了，我就帮你这一把，让她们两个在书房当差，总不好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