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时来运转（四）

现下的隆福寺庙会，与后世沈瑞见过的那种春节时间京城各大庙会还不同。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后世的庙会，是以“吃喝玩乐购”为主，现下庙会，礼佛的意义更大些。 不过因是在新年期间，烧香拜佛的多，寺院外也是各种商家云集，与沈瑞先前在松江看过的佛诞庙会相似，只是规模要大的多。 沈珏央求了沈珹，说什么也要来来庙会见识见识。 想着正式过嗣之不远，隆福寺就在的本坊，沈珹对胞弟便也多了几分纵容，就应了他的请求。 不过沈珏所提的由他带了沈瑞、沈栋两个出来，则被沈珹给否了。 三个半大孩子，自家儿子不是圆滑的，两个弟弟又是初到京城，沈珹如何能安心放他们出去。 初二用了早饭，沈珹就带了沈珏、沈瑞还有沈栋三个出来。 京城初一香火旺盛的庙宇有数十，隆福寺虽名气大，聚集的不少，可并没想象中的那般混。 仁寿坊算是离皇城近的坊，这边住的还是官宦富庶家为主，寻常百姓多住在南城圈出来的外城。 即来庙会，少不得要烧香拜佛，即便沈珹是儒家门生，今也“乡随俗”。 有上千的香客云集隆福寺外，由知客僧带了沙弥引导者，排队内烧香。 沈瑞等也过去排队，前后用了一个多时辰，落了半身香火，才烧完香，从群中挤出来。 隆福寺前半条街，都是各色小吃摊子，沈珹也是打少年过来的，自然不会刻板地不许几个小的吃外食，可外寒风烈烈，哪里敢让他们跟旁似的直接站在风吃，少不得挨个摊子打包，弄了不少南边不曾见的小吃点心之类带回去。 一行，倒是早早就回了沈珹家。 随手寻常家叔嫂之间亦需避讳，可珹大长子都比沈珏、沈瑞两个大半岁，年岁差了太多，沈珏、沈瑞又小，倒是无需避讳太多。 珹大就直接让将点心小吃都热了，在上房暖阁里，摆了一桌子，将两个小叔子与几位儿都叫来。 果，牛油炒面，牛、黑麦小窝……这些或是从蒙古那边传来的吃食，都是南边没有的，就是沈栋兄弟也是初见。 就是珹大之前说过，让大家浅尝即止，省的晚饭时吃不下，不过等到珹大一离开，大家一几筷子，十来份各色吃食，也吃了七七八八。 说到底不管是糕饼类，还是炸果，味道并不算新，不过为了酥软可，都放了糖，小孩子自是吃。像沈珏这种嗜甜的，则更是如老鼠掉进米缸里。 沈瑞对甜食无，嚼了半条牛，就慢悠悠地对付半碗牛油炒面。 沈珏已经撑得不行，胡吃海塞了一气，到底撑着了，歪在一边直揉肚子。 沈珹家两个小姑娘看着规矩，吃相也斯斯文文。即便吃的并不多，眼睛还有些移不开，不过见沈珏这个叔叔已经用完，沈瑞这个族叔也一调羹一调羹地吃面茶，沈栋跟着放下筷子，小姊妹两个便也撂下筷子。 沈珹次慧姐才六岁，倒是比姐姐宁姐要活泼些。 瞧着沈珏面上挤眉弄眼地难受模样，慧姐便凑过去，轻轻拍了拍他肚子：“五叔，痛痛飞，痛痛飞了……” 沈珏先是一愣，随即低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色有些怔忪。 沈栋在旁，呵斥妹妹道：“怎同五叔动手动脚？” 慧姐被吓了一跳，眼眶里泪珠开始打转转。 沈珏“哈哈”笑了连声，伸手将小侄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道：“真不疼了，好慧姐，再给五叔拍拍！” 慧姐闻言，眼眸一亮，伸出小胖手，在沈珏肚子上又轻拍了两下：“痛痛飞，痛痛飞，五叔不疼了……” 屋子里满满稚的童音，还有沈珏欢快地笑声。 珹大进来时，就见小儿坐在沈珏膝上，小嘴拉拉地说道：“娘就是这样摸我……真的不疼了，五叔说是不是？” 珹大摇道：“这孩子，真是来疯……快下来，不许闹你五叔……”后一句，是板着脸对慧姐说的。 慧姐从沈珏膝盖上下地，吐了吐舌，小声道：“我没闹五叔……我疼五叔呢，跟娘疼我一样……” 这小丫“大言不惭”的一句，听得大家都笑出声来。 珹大伸手指了指小儿额：“又胡说话，你是侄，是当孝敬你五叔，你五叔有你祖父、祖母疼呢。” 童言童语，听得沈瑞心里都跟着欢快许多。不过在望向沈珏时，沈瑞还是察觉出他的异样。 这时，就听珹大说：“瑞二叔、五叔，你们要是用完，就去前院书房寻你们大哥，大哥有事寻你们说。” 两已经吃完，有婢子送了清水，漱了，便离了暖阁，相伴往前院书房去。 “可是又想家了？”沈珏见沈珏色怏怏，问道。 沈珏摇摇，自嘲道：“早年看史书上云寐生不为生母所喜，恨之欲死，我还觉得夸大其词……等这两年长大，才晓得五个手指有长有短是什么意思。不晓得大哥、二哥小时，我娘有没有疼过他们，在我这里是没见识过的……” 这话中隐有抑郁之气，沈瑞道：“即便为父母，也终究是。只要是，就有好恶，这世上父母也不过是寻常，不是圣……我家老爷不也是如此，看重长子，对我这个次子不屑一顾！” 沈珏偏过，看了看沈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