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闻风而动（五）

次一早，沈琦、沈玲分别来沈宅汇集，沈瑞、沈珏等四则随着管家送二老爷一行前往通州。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至于大老爷与沈珹等，都是职官，不好轻离；沈全这里因还没有到春山书院报道，便也跟着往通州去。 通州运河码，距离城里有四十余里，因沈家一行等出发的早，开城门时就出城，因此到达通州码时，不过巳正（上午十点）。 时值二月，乍暖还寒时节，运河上还飘着浮冰，民运此时并不通，只有年前因运河上冻滞留码的官船，这个时候才会南下。 官船与贡船又不同，搭载行货物那是常见的。 沈家大老爷是户部左侍郎，给弟弟安排一条顺路官船不过是打个招呼的事。 等到了码，早有得了招呼的户部司官在这里候着，听到沈二老爷到了，殷勤地迎了过来。一行上船事务，完全无需二老爷心，那边早已安排的妥妥当当。 随着二老爷南下的三位族侄中，沈琦年长，又有举功名，便随着那司官去安排相应事务。 等到行李都上了船，二老爷便回，对沈瑞道：“这里杂，莫要随意逗留，寻个地方用些饭食便安生回去，勿要让长辈们担心。” 沈瑞垂手应了，二老爷又代随沈瑞等过来的管家。 沈全、沈珏等，则是在一旁同沈琳话别。 大家在族学时，就做过同窗，当时虽不怎么在一处，可北上这几个月大家同吃同住的，就是小猫小狗也养出感，何况一个大活。沈琳虽脑子笨些，说话办事反应慢，可为实在质朴，大家对这个族兄弟并不讨厌。 如今这一分别，大家就有些舍不得。 沈琴凑到跟前，低声道：“琳二哥，你也长些心眼，伯娘给你预备的东西，回去别一脑地出去……你家大哥、大嫂素来会过子，若是搁在他们手中，怕就成了他们的……” 沈琳只是笑，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沈琴还要再说，就觉得后腰上被捅了一下，回一看正是沈宝。 沈宝往沈琴的嘴上瞄了一眼，轻哼了一声。 沈琴立时闭嘴，不再罗嗦。 沈玲站在一旁，看着众族弟们话别，心中十分艳羡。 他转过去，眺望京城方向。 相隔几十里，哪里能看得到什么？ 不过他心很激，告诉自己，总有一自己要回来，不是以一商铺掌柜的身份。 十来岁就在铺子里学徒，即便是沈家血脉，可因是庶出缘故，吃了旁想不到的苦，熬了十来年，一步步从学徒熬到掌柜。 这样的苦自己都吃得，为何还吃不得读书的苦？ 同这样蝼蚁般挣扎一辈子相比，为何不用下一个十年再拼搏一把？ 沈玲心中斗志昂扬，不过他晓得，想要摆脱家里安排的差事，安下心来读书，不是那么易于的。只要不分家，他行动就不由自己，上面无数长辈压着；多少年后，还有嫡出兄弟骑在上。 自己要想要得自在，先得三房分家。 如今三房几位老爷都是面和心不合，除了大老爷之外，其他早就盼着分家，不过是三房老太爷在世，独断惯了，无敢违逆老太爷的意思。 想要安安生生读书，还需好生筹谋…… 正午时分，二老爷搭载的官船终于离开了码，渐行渐远。 一少年目送着官船远去，旁还好，有些离别之意，可因不是久别，都淡淡的；唯独沈珏，眼前渐渐模糊，心里堵成一团。 二老爷此去，除了去族里添减族谱，正式过继沈瑞、沈珏为二房嗣子之外，还会将两的户籍挪出来。 沈珏晓得，等到二老爷再回京，自己依旧是沈珏，可也不是昔那个沈珏了…… 沈瑞一行五，由管家带着，进了码不远处的一处酒楼。 虽说正是饭时，不过因这个月份码往来行少，酒楼大堂只有两三桌散客。 沈瑞要了一个雅间，带了几位族兄弟上楼；又吩咐管家在楼下要了两桌，领了随行众用。 一大早出城，大家早都饿了。 没有外在，等饭菜上来，族兄弟几个便动了筷子。 这个时候的鱼叫“开河鱼”，经过一冬天冷水里生长，质十分紧致，土腥味也最淡。 鲤鱼红烧，鲫鱼酥炸，鲢鱼炖豆腐汤，族兄弟几个吃的津津有味。 除了沈瑞之外，因两辈子为的缘故，味比较杂，其他四个都是在松江土生土长。 沈全还稍好些，沈瑛那里的厨子是从松江那里带过来的；沈宅这里，即便沈家诸子过来后，份例菜也常有南边的菜，可食材在这里摆着，还是以鸭猪为主，即便吃过几回鱼都是冻鱼，跑了味道。 如今这河鲜吃法，虽依旧是北方重，可食材新鲜，大家很是解馋。 待到将几道鱼菜清盘，其他的菜基本未动，族兄弟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都笑了。 沈瑞走到门，唤了小二，将那几道鱼菜又要了一份。 想到几的书童小厮都是松江跟过来的，沈瑞便问小二：“楼下那两桌，可要了鱼菜？” 小二躬身道：“如今开河鱼贵，贵管家点的那两桌，荤菜只有肘子同羊杂汤，没有鱼菜。” 沈瑞迟疑了一下，从荷包里摸了块碎银，打发了小二。 要是只有他们族兄弟几个出来，他可以给长随小厮们加几道菜；如今有二房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