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木本归根（二）

考的举一起。 随着沈洲的话，来京的子不会太晚，毕竟沈洲是职官，请假的子有限；跟着后者的话，则要等到乡试结束后，那边才会启程进京。 几正说着话，就见远处过来十几骑，马上是穿着罩甲，腰挂绣春刀，正是锦衣卫的装扮。 “贵出行，闲退！”几个锦衣卫小校高声喊着，驱散道路上的行。 在他们身后，则是穿着圆领罩衫的衙役正用清水净街。 “好大声势啊！”沈珏道：“这般声势，难道是藩王进京？” 沈瑞摇道：“锦衣卫是天子亲卫，藩王进京应是礼部与宗府的官员出面……” 随着退避的群，原本带着几个小厮去码等着官船的二管家也从码上退避出来。 看到沈瑞等在树下，二管家就过来禀道：“瑞少爷、珏少爷、全少爷，昌国太夫省亲归来，宫中遣使迎候，码上也撵呢……” 昌国太夫，当今圣之岳母，皇后生母金氏。 向来凡称“夫”，是夫贵妻显，称“太夫”，则是母以子贵。如金氏，若是没有加封，诰命本当为昌国公夫或是寿宁侯太夫，偏生天子重外戚，弘治十一年加封金氏为“昌国太夫”，从其夫昌国公峦爵号。 除了这“昌国太夫”的诰命封号之外，金氏还常驻宫中。如今宫中遣使相迎，也就不是什么稀罕事。 沈瑞他们所在之处，离官道还有一段距离，倒是无须回避。 沈珏皱眉道：“竟是他们家，一介外戚，竟这般声势……” 话未说话，就被沈瑞打断：“珏哥慎言！” 沈珏嘀咕道：“就因沧大叔贴了他们家的边，尚书都差点没了……” 因正月里沈沧亲往建昌伯府“赔罪”，等到衙门里开衙后就得了御史弹劾，三月里廷推时，也因此得非议，差点与刑部尚书之职失之臂。 沈瑞道：“罪魁祸首是惹事的沈珠！” 文官瞧不起外戚勋贵，可真正能爬到高位的文官也得罪不起实权的外戚权贵。 正月里那场事故，沈沧可以清高的不低，在士林之中是能得清誉，而后就会多了一门仇家，在官场上再难寸进。 本就是小事，沈沧出面，小事化了；沈沧不出面，就是扫张家兄弟的脸，就是小事化大。 沈沧仕小三十年，当然晓得孰轻孰重。 张家可不是挂名的皇亲国戚，皇后的娘家，太子的外家，别说沈沧当时不过一个三品官，就是阁老大臣与张家对上也没好处？ 不远处，昌国太夫的全副仪仗已经缓缓而来。 沈瑞等也住了话，眺望昌国太夫的仪仗过去。 前后簇拥的除了锦衣卫，还有数名穿红的中官，还有一，骑马随行在太夫的车架边，二十出年纪，穿着莽服。这个打扮，这个年纪，应该就是金氏次子，建昌伯张延龄。 官道两侧的士民百姓，即便无须跪迎，也都屏气凝声，生怕不小心冲撞了贵。 这时，却是从一侧的群中突然出来一少年，就要往车架边凑，被随行的锦衣卫给拦下。 “二舅，外祖母……”那少年身着锦衣华服，高声喊道。 不仅拦着他的锦衣卫面露迟疑，就连沈瑞、沈珏这些远处驻足眺望的，听了这一句都惊呆了。 昌国太夫的外孙，建昌伯的外甥，不正是东宫太子么？ 随即觉得不对劲，东宫太子好像只有十来岁，那少年看着有十三、四岁大。 那些本来迟疑的锦衣卫们，显然也想到此处，再次将那少年拦住。 因这少年的拦路，昌国太夫的车架还是停了。 建昌伯张延龄策马过来，居高临下地望着那少年。那少年抬起，带了几分讨好道：“二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