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双桂联芳（四）

直到下午，乔氏带了沈瑞、沈珏离开，沈琰才知晓乔家今有客至，而且还不是别，正是沈家二太太与沈家两位少爷沈瑞、沈珏。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他怔了一会儿，脑海出现两个少年的影子。 将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少年来说变化十分明显。 就像沈珏，就比前年族学时高了大半。只是这一路北上，偶尔两次照面，沈珏的冷淡疏离挂在脸上，早已不是当年族学中那个意气风发的族中骄子。 他缄默了许多，站在窗前看了眼正专心致志读书的沈琇，觉得与故就这样断了往来也没什么不好。 回到沈家，乔氏就带了疲色回了客房，沈珏随沈瑞去了正房。 “伯娘，听着乔……三舅父的意思，是想要我们同沈琰兄弟多亲近呢，连师生之谊都抬出来了……”沈珏带了几分抱怨道：“等过两上门时，说不得就要为了沈琰兄弟开央求大伯了。” 沈琰是在沈氏族学里做过夫子不假，可其他有功名的族亲或姻亲也多带过春耕班、夏耘班的课，难道都要论师生辈分？ 那样的话，岂不是说沈琰的身份要凌驾于当年春耕班、夏耘班的所有学生之上？师生名分，可是比族兄弟名分要重的多。以后遇到，就要恭恭敬敬的，否则就要引诟病。 徐氏不以为然道：“不用放在心上，乔三老爷不过是想要试探咱们家的底线，不会真的那样不懂事。” 沈珏不解道：“瞧着他的意思，可是很看重沈琰。沈琰兄弟又是为了求学才进京，乔家这个时候找不到旁帮忙，说不得他真想要央求大伯帮忙寻访名师。” 徐氏摇道：“不会。婿毕竟是婿，要是沈琰是他儿子，他或许会厚着面皮开。既是婿，试探试探，晓得咱们家无心亲近，就会止步于此。” 沈珏虽依旧有些不解，可见沈瑞在旁点附和，显然心中有数，就没有再追问。 等兄弟两个回到九如居，沈珏就问起此事：“乔三老爷既是要提挈沈琰做乔家助力，难道还不将他当成自己？沈琰虽不是赘婿，可孤儿寡母，又无亲族倚靠，在乔家眼中与无赘也差不离了。” 沈瑞也没卖官司：“虽说沈瑞两家是亲戚，可到底是两姓旁，难道沈家会任由乔家索求不成？之前乔大老爷官非，是老爷出钱出力托的关系；乔老太太后事，又是这边帮忙张罗。这两份大，乔家还没有还上，如何敢轻易开再求其他？更不要说，乔三老爷守制结束，起复时要指望的还是沈家……” 沈珏嗤笑道：“原以为乔三老爷是真的看重沈琰，看来也不过如此。怪不得先前觉得怪异，沈琰少年举，正是当一心备考准备春闺。即便今年会试落第，也是能得经验教训。沈琰却连京城也没来，反而被乔三老爷留在身边打理庶务。换做是乔家子侄，只会被供起来读书，哪里舍得耽搁时光？还有这次打着求学的名号，携沈家兄弟上京，也是委实可笑。京城虽荟萃不少名儒，可南京也是学风鼎盛之地，怎么就不能好生学习？这是既想要提挈沈琰、沈琇兄弟两个，又生怕这两出了掌控，才这般安排。” 沈瑞并不觉得沈琰是个没有主意、全凭未来岳家摆布的。 大明重视读书，举身份已经是晋身士绅阶层。也就是沈琰在中举后滞留南京，没有回乡，否则四方来投，一下子就能从家无恒产，变身富裕地主。 沈珏这样说，显然是不喜乔三老爷午饭前那似带威胁的气，对其存了偏见，才将乔三老爷对沈琰兄弟的提挈看成是私心。 沈瑞无心为乔三老爷分辨，以乔三老爷说教、用名分说事的子，沈珏做个面上恭敬、心中有思量的外甥，总比被洗脑后做个真正服顺的晚辈要好。 等到用晚饭时，沈珏四下里望了望，察觉到不对来：“怎么就是这两个丫服侍，冬喜呢？” 沈瑞手中的筷子顿了顿，觉得眼前这道炸鸽没有那么诱了。 他将中的饭菜吞咽尽，道：“八月初时嫁给长寿了，如今两子在后街住着。” 沈珏听了，十分意外，看了眼侍立在旁的柳芽与春燕，欲言又止。 沈瑞指了指他面前的盘子：“这道菜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了。” 沈珏面前的白磁碟盘子中，金黄色的菱形方块上裹着糖稀。旁边放了一个小碗，装的清水。 沈瑞夹了一筷子，在清水里沾了下，给沈珏做了示范。 沈珏的注意力转移了，顾不得问，照猫画虎地跟着尝了一，立时眉开眼笑起来。 一气吃了半盘子，剩下的因凉了多黏在一起，沈珏才撂了筷子。 “这是什么？这算点心，还算是菜？家里来新厨子了？”沈珏眼睛闪光道。 “拔丝白果，算是菜中甜品吧。”沈瑞道。 这道菜是他写了菜谱，专门吩咐厨房那边做的。虽说各处都送了，但是主要是为了沈珏。 沈珏回京这两，看似活泼依旧，可不时流露出迷茫感伤之意。沈瑞有些心疼，就想了这道后世常见的甜品来哄他。 “白果？”沈珏听了，又夹了一块，细细地品了品道：“这是磨成了么？怎么一点也吃不出白果的味道，倒是有一蛋香。” “真是馋好舌，这就是蛋皮做的，名为白果，实际同白果不相。我从一本杂书上看的食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