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 鹡鸰在原（八）

，又有五十余之多，也心知皇上暗卫必在左近，便不会把两三百流民放在眼里，想着驱散民后主子们还要去庄上吃喝，哪里肯舍得那车上价值不菲的新鲜菜蔬。

见流民先是了一阵子，然后有糟糟喊了什么，隔着远也听不太清，就见不少流民又调朝自己队伍过来，诸多侍卫登时警觉起来，队形越发严整。

张会等诸也进警备状态，肌紧张，这还是他们次进行练外的对阵。

寿哥却是大为兴奋，不错眼的盯着那群，微微偏了偏，向沈瑞道：“他们是不是看到了咱们车上的酒，要来抢劫咱们？”

沈瑞简直无语了，陛下您这唯恐天下不的子哎，却只得无奈轻咳一声，“希望他们不做蠢事。”

寿哥朝侍卫那方努努嘴，道：“整里见禁卫军那边练，也没个实战，委实无趣。不知道今能不能见识见识。”

沈瑞虽知扫兴，但他到底不是走武官路子的，身为文学子，还当是要劝诫陛下的，当下压低声音正色道：“我这话您许不听，但学生不得不说。前面这些身份未明，若是民贼子，则军将平是正道所在。但若只是流民，那便都是陛下的子民，君父还当宽宥安抚，而不宜以杀戮震慑。”

寿哥皱了皱眉，嘟囔道：“你和你老丈越发像了。”却也只好点应道：“是这个理。”

说话间，那边流民已靠近了官道，直直奔着马队后面的大车而去。

张会大叫道：“刘良！赵虎！张谷！……”他直点了十个侍卫的名字，吼道：“切开！”

随着他的点名，几骑飞快驰出队伍，朝着流民冲了过去。

跑在前的流民原本只看得见大车上露出来的猪猪蹄，眼中再无旁物，可陡然见高大马冲视野，再见骑者凶恶煞，气势惊，登时腿就软了。

尤其，这些凶还举着刀！

他们可不知刀并不会出鞘，不过是震慑的，顶用用刀鞘横扫一下子，并不致命。

但仍唯恐下一瞬间刀就落在自己身上，直吓得魂飞魄散，撒腿就往两侧奔逃，远远躲开那骑马的杀。

这一冲之下，方才聚起的流民登时散成一片，四散奔逃。

侍卫们也不迫，见驱散了流民，便兜了个小圈回转再次选一方向冲去，反复几次，将群彻底分开。

沈瑞在马上观战，心里叫了声好，但仍忍不住道：“张二哥，是不是叫兜马回来，将流民分别圈到几处，这样散到四处去，也未必是好事。”

寿哥打着哈欠道：“这样的阵仗却不堪一击，真是无趣无趣。不过，沈瑞说的也对，张会，不要让跑了，别去祸害他处。”

蔡谅一直在观察流民，闻言也道：“瞧着是有煽风点火，你们看，那边那个瘦竹竿子旁边土色短打比比划划的矬子是也不是？叫他胳膊！”说话间已指向浓眉大眼青年和矮胖汉子方向。

张会站在镫上仔细看了，道：“正是那贼厮！不过这已在百步之外，准差些，田猛，可能抓了他来？”他身旁一个侍卫应声催马而出。

张会忙又派同去，将那几个鼓吹煽动的都抓过来，并传话给先前的侍卫，兜大圈子，把流民兜回来。

几骑飞驰而来，那浓眉大眼的青年和矮胖汉子等领的也察觉不妙，立刻拔腿就跑。

两条腿又怎么跑得过四条腿，叫几个侍卫一把一个抓住后襟拖到马上，带了回来。

而其他侍卫也都得令兜马圈地，将流民们逐渐圈回来，却并不聚在一处，而是分在几块。

忽然那边跌跌撞撞冲过来一个左臂缠着布带的汉子。有侍卫眼尖，早就驱马过去拦截，生怕他冲撞了贵。

不想那汉子不等侍卫马到跟前，忽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起来。

张会、游铉不由皱了眉，高文虎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民丝毫不惧，却是心最软，见不得这般伏低做小，不住去看张会，想讨个面，却又不知如何开。

寿哥抻长脖子看着，饶有兴致道：“快瞧那个，是不是要拦轿喊冤？快叫他过来说说有何冤屈。”

拦轿？喊冤？！沈瑞一黑线，寿哥这是看了多少话本子，中毒忒，这哪里来那么多冤屈。忙道：“您小心着，以防心怀叵测之辈趁我们放松警惕而起发难。”

寿哥呆了一呆，随即点道：“有理有理，防他诈败诱敌。”

张会扭回来看了沈瑞一眼，并不言语，沈瑞的目光却落在那跪地的汉子身上，上下打量，揣度他的用意

却见那汉子抬起来，一张黑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带着点儿颤音喊道：“小的们瞎了眼，原是想跟爷爷们讨两吃食，不是有意拦了爷爷们的道，爷爷们还请饶命。”说着就磕起来，磕了几下又抬起，重复着这段话。

这时侍卫们归来，将抓来的浓眉大眼青年、矮胖汉子等丢在那胳膊包扎汉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