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淑然出嫁

淑然自然是知晓她的心思的，亲密地握住她手道：“好妹妹，我也是舍不得你的，这段子老没见着，我心里总惦记！”

“你惦记着我，我自也惦记着你。”嘉月凑过去悄声道：“我悄悄与大嫂嫂打听了，大嫂嫂身边的孙妈妈说，那明二公子斯文正派，文质彬彬，又懂势通，堪称个四角齐全的物。果然婶婶的眼光向来是不差的。”说罢，还朝她调皮地眨了眨眼。

淑然到底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心中也难免存着些才子佳天作之合的心思，听嘉月这番一讲，心下倒安定很多，对未来有了更多的期许。淑然含羞带笑，纤指点在嘉月光滑饱满的额上：“你这样做，叫婶婶知道了，定要怪罪你不守规矩。”

嘉月捂着脑门，狡黠地眨眨眼：“所以呀，姐姐可得帮我瞒着母亲才是，咱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了。”

淑然听了这话，不禁笑骂一声：“婶婶说得没错，你呀，果然是个鬼机灵！”

到饮宴这，容家一早便预备上贺礼前去道喜，陆府门前轿马簇簇，络绎不绝的。一时宾客至前厅，眷引至后院，陆母忙着张罗喜宴，款待宾客堂客。

一径来到丽景轩，火红的嫁衣挂在乌木的架子上，请来的双福太太正为淑然绞脸上妆。这全福太太也是有讲究，要父母公婆健在，而且儿双全的。只见她动作极为麻利地就给淑然绞完了面，简直娴熟至极，又利索的敷上了香膏。

嘉月在一旁看傻了，早就听说起过，新娘子绞面的时候是极疼的，只是见淑然面上并未有十分疼痛的表，不由得暗暗佩服这位太太的手法高超。

那全福太太也是极懂得讨彩的，在涂涂抹抹间不断说着哄高兴的吉祥如意好兆儿。又从红漆描金的托盘上拿起簇新的红木梳，开始梳，边梳边道：“一梳梳到，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一时梳过了，又换上了凤冠霞帔，站到妆镜前一瞧，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秀气天成，姿容窈窈。

全福太太上下打量一番赞道：“小姐好俊俏的样貌！必是个有大福的。”

淑然神色含羞，那一身大红嫁衣更衬得面若桃花，娇艳动。

在过得一会，陡然闻见前院儿忽的嘈杂起来，远处传来锣鼓丝竹声，丫鬟通传说是明家的迎亲队伍已经到门了，一时里间儿的眷们都跑到屋门去看。

趁着间错，大丫鬟白苓端来了一碗红枣桂圆粥，“小姐快喝点粥罢，新娘子上了花轿之后，就不能再吃东西了，要饿上那么长时间，可有多难受啊，况且现在天儿还早，今儿还有的闹呢。”

嘉月也在旁笑说：“姐姐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也好积攒些力。”

淑然一想，她从今儿天色微明折腾到现在，也真没吃过什么东西，这会子倒也觉着有些饥肠辘辘，这么想着，便接过碗来，喝了两甜粥。

今儿乃是正子，迎亲队伍想进来可不容易，明郁命撒了极丰厚的红包儿，好几首催妆诗传了过来，好容易过五关斩六将，眼瞧着吉时将至，堵门的一众又笑着索要了一回红封，才开了门栓放行，霎时间守在门的迎亲队伍蜂拥而进。

淑然被长嫂叶氏扶着走至正堂叩别父母长辈。陆母见儿一身嫁衣款款而来，两眼一红，不停地抹着眼泪。吃过了儿婿敬的茶，新聆听教诲后，眼见吉时将至，新娘便盖上盖，迎上了花轿，一时间锣鼓喧鸣，鞭炮齐鸣。瞧着大红队伍缓缓离去，陆母在府门哭湿了帕子，陆父也有些眼酸。

吃过了筵席，容家一行乘了马车回府。

嘉月早已习惯了家中清净子，今骤然忙起来，这一整的热闹寒暄，至晚家去时，早已是神疲力倦。丫鬟早就备好了解酒酸汤和热水毛巾，洗漱后，早早便歇下了。

哪知到了半夜的时候，沈氏发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