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朝议、搬兵

秦良玉所部白杆兵京？”

杨嗣昌脑子飞也似的转动着，不停的搜罗着明军中能够与建对阵的军队。

“阁老，您却是疏忽了。洪大与孙白谷如今正在洗陕西流贼，正是毕其功于一役的时刻，岂能做那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之事？左昆山将军所部虽俗称善战，然其所部正在江淮汉水之间监视数家招安流寇，此时檄调左昆山所部北上，无异于撤去樊笼，一旦虎狼出柙，大一番心血，岂不是付诸东流？至于说秦良玉总兵所部土司兵，虽俗称忠勇。然多年来随军征战，锐殆尽，已非天启年间那支白杆兵，何况从石柱到京师，山蜀水，路途艰险，又有奢安余党在彼，一旦调动，臣恐怕尚未抵达京师，建已经饱掠而去。”

“那。以卢大高见。这样一支可为全军主心骨的军队难不成从天上掉下来不成？”

在一旁一直低侍立在侧的监军太监高起潜，抓住了卢象升说话的空当，出言讥讽。

“倒是叫高公公见笑了，虽然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但是如若指挥运用得当。兵突出。未尝没有兵天降的效果！”

“九台公莫非说的是那支兵？”

站在崇祯身后的王承恩语调里有些兴奋的颤抖了。

“不错，王公公，下官说的正是那支兵！”

“那支兵果然是好。只可惜太过于遥远了。远水难以解近火啊！”

众如同老僧打机锋一样的话语，倒是令高起潜等一时有些摸不着脑，但是看崇祯、杨嗣昌、陈新甲、卢象升、以及老祖宗王承恩等都频频点，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终于，杨嗣昌开了，为高起潜等解开了这个谜团。

“陛下，若是李总督的南中军能够从两广海运一路马北上，护卫京畿，定然可以令卫各军如虎添翼，勇气倍增！”

“只是，李卫儒的军队虽然器械良，作战勇猛，然而却远在两广、南中，这个？”

“高公公多虑了！卢某在宣大屯田，每每在京城李大麾下商商号中签了契约，购买铁制农具，盔甲、布匹等物，至多月余便可以在京城见到这些货物。南中有大海船，用于运载货物与兵马，最是便捷不过。”

“这一点，婢也是有所心得。每年春秋两季往宫里送的供奉，李大上供的钱粮，都是用大船运到天津，之后再由小船接驳转运到朝阳门码库。损耗极为低微，若是如李大所言，将运河拓宽，使大船能够直接进通惠河，那么一来，钱粮转运便更加便捷，损耗更低。”

说话的正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王德化，他的儿子便在负责这件事，每年赚的钱财车载斗量一般。

而另一位王公公王承恩，也在南漕海运当中赚取了很大的一部分利润，这二位王公公和他们各自的心腹都赚得不亦说乎。

不过，一向隅满座不欢，换成另外一句话就是，“我不高兴，我就要让所有的都甭想舒服了！”

这个就是高起潜！

他脸上露出意味长的笑容：“原来卢大与南中李大走动的如此亲近，难怪啊！难怪卢大方才将李大抬举的如此之高。难怪卢大这两年在宣大能够积粟米数十万石。。。。。。”

“大胆！”

“高公公！”

旁边的王承恩、王德化、杨嗣昌等几乎异同声的出言喝止高起潜。而卢象升脸色被气的发白，瞬间涨得通红。他起身离座，跪在崇祯面前，“陛下，臣乞陛下能够放臣回乡为老父守制丁忧！”

老子不了！

“高起潜！卢大在宣大，抚慰流民，修建堡垒，开垦荒地、训练士卒，三年时光将残的宣大地区整治的兵粮足，这份辛苦和功劳，皇上圣明烛照，早已下旨嘉勉！且卢大同南中商处采购农具等物，亦是向圣上上过题本，司礼监已经转承，你这才，此时说出这番言语来，是何居心？！”

高起潜自恃在外监军，对于在宫内的王承恩、王德化等便不是那么恭谨尊敬，年节的礼物孝敬常例也不是那么周全，这二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当下王德化大声申斥。

宣大各处屯堡中，大者有铁犁数十张，小者也有十余张，铁制锄、锹镐等物更是在屯堡村镇中不是什么稀罕物了。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铁制农具，宣大地区的军户与民户才能做垦荒、翻土地减少病虫害等事，否则，拿着木质的农具如何将冻土翻？如何开垦荒地？如何能够扩大耕种面积，更不要说增加亩产和囤积粮了！

这些，卢象升在历次上奏的题本当中都向崇祯禀报过。如今高起潜把这个事往卢象升与李守汉私下里有勾结上去引，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打崇祯的脸吗？而且，别的不说，每年几十万元的银子和几十万石粳米可是实打实的都进了崇祯的库房。

眼下正是要让卢象升出力的时候，而这个才高起潜竟然为了一己私怨而诋毁卢象升与李守汉，这如何让崇祯能够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