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朝廷恩典、挖墙脚

均为三品官，却得避尚书、侍郎。六部侍郎三品官，得避吏部尚书。公侯勋臣官位在一品之上，道上若与内阁首辅相遇，也得避让。

明朝对皇帝最大的礼是五拜三扣——长跪，俯首至手（这叫拜）五次，叩至地（这叫扣）三次，然后起身，拱手侍立——用于最正式的场合（官员三年一次的京朝见，贡士在殿试、传胪时行礼）。一般三拜四拜，然后起身侍立。接圣旨时要跪。官员参与祭祀或对表达感激时一般到四拜。

作为崇祯最宠信的太监之一，各部尚书以下，总兵以下官员将领们见到他，哪个不是以参见上官之礼叩见礼？不想这初到南中军防区，便被将领们如此待遇？！

“咱家这次南下。向令尊宣读陛下旨意，除了奖励李大驱逐英夷，扫平两广叛逆以外，更是要奖励有功将士。不知这三位旅长是何官身？”

“回禀天使，这三位旅长只是差使。带兵官，不曾有官身品级。”

“诶！这如何使得！岂能让英雄处于荒野？如此一来，不是让将士们寒心。觉得朝廷亏待了将士？咱家此次前来，带了数百份告身文书，副将以下，皆由李大自行任免赏罚。只需向吏部、兵部备案即可。”

除了承认李守汉南中军将领军官的品级之外，崇祯君臣们还忍痛做出了一个巨大让步。

“两广如今正是到了扫平叛逆的紧要关，为了防止官员作战不力推诿逃避，皇上有旨意，两广地区知府以下官员，参将以下将领。任免赏罚升黜之权，亦由李大执掌，直至战事结束。”

王德化说一句，李华宇便中拜谢皇上天高地厚恩德一句。倒是始终含笑站立在华宇身侧的姜一洪听得心惊胆颤。

两广地区大批的地方官员，或是因为贼作，或是因为胆怯避战，早已十去五六。各处的基层政务如今大多是由李大的那些村镇长、工作队来执行、运转。如今朝廷将知府以下的任免赏罚权力给了李大，这无疑是将两广的数百座州县拱手相让。

不过，要是认为朝廷就此对李守汉为首的南中军妥协服软了，那就大错特错了。

王德化接下来的动作，让李华宇等顿生警惕。

“不知三位将军如何称呼？所部怎么称呼？”

“第二镇第三旅旅长廖冬至。”

“广州警备司令兼警备旅旅长吴六！”

“梅警备旅旅长吴标！”

三又一次向王公公行礼，中大声报出了自己的官职姓名。

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王公公不住的中啧啧赞叹，李大麾下锐如此，我大明何其幸哉！此皆二祖列宗洪福所致，祖宗在天之灵保佑。

中说着。几个小太监捧过一个木盘，上面摆放着几份告身文书和腰牌之类的物事。

“三位皆是虎贲忠勇之士，咱家正要好好的与三位结一番。奈何来得匆忙，不曾备有礼物，只好厚颜僭越。替李大颁发三位的告身文书，后还要向李大当面请罪。”

三份文书上，不知何时被填上了廖冬至等的姓名，官职更是副将！

面对着以后可以穿上大红纻丝狮子补子官服腰间扎上二品犀角腰带的诱惑，三个旅长表现却是不尽相同。

廖冬至是仍旧面带笑容，但是笑容里却是一副置于千里之外的；吴六则是脸上毫无表，仿佛此事与自己无关。只有他的本家小兄弟吴标，眼睛盯着那告身文书和双云龙、双虎符的金质腰牌，费力的吞咽着水，脸上的肌不住的起伏。

对于这几个的表现，自然王德化和李华宇、姜一泓等都看在眼里，一时间气氛变得颇为诡异尴尬。老于官场的姜一泓不得不出来打个圆场，免得这迎接钦差的场面变了味道。

虽然码上搭起了彩棚，用竹木搭建而成的彩棚上面用厚实的棉布苫盖，彩棚内几个巨大的炭火盆活泼泼的燃烧着，将湿冷的空气驱赶的一二净。一堂漂亮的红木桌椅，上面罩着绣金线的椅垫座套，各色茶水点心流水价送了上来，虽说准备的十分周全，，还可以饱览珠江两岸的风景，看江面上的点点帆影，但是毕竟说起舒服，却不远如为天使设下的公馆行辕。在略微进了些点心茶水，让整个宣旨团稍事休息后，姜一泓请王德化王公公等各自上马上车进城安置。

一路进了省城广州，沿途看到街市上们的那种勃勃生机和昂扬向上的气，市面上那兴旺与整洁，让这群来自于天子脚下的们更是惊讶。这里与大明各地，包括京城在内所特别不同的便是这里的净，还有井然有序。

宽阔整齐的路面，全数用烧灰铺成，马蹄踏上去发出阵阵哒哒响声。马车的轱辘碾压过去发出隆隆的响声，最妙之处便是在于平坦，完全没有土路上的那种起伏不平的感觉。

路两侧各有一条较为狭小的甬路，路上行各自轻裘缓带在那里行走，有采购了各种物品的。身后往往跟随着身形矮小、服色各异的挑夫，用扁担挑着他们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