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下一个，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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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保州塞，御河直其东。山川犹有灵，佳气何郁葱。顾我巾车囚，厉风转秋蓬。瓣香欲往拜，惆怅临长空”。

这是当年文天祥文丞相抗元兵败后被蒙古沿路押解北上，途径保定府时所作的诗句。保定地域内河湖甚多，颇有江南水乡之色。奈何在文丞相心目中，却是满眼的悲凉沧桑。

如果文丞相重新起于地下，此时的保定府，想必更是让他泪流满面。

这座号称天下第一要冲的城池，负责拱卫北京的金城汤池，城池周围十几里，城墙非常高厚，城有四门，均建有瓮城。保定城建时为方形，不过由于城西南又向外凸出数百米，并略呈弧形，往北又呈直线，形状似靴，保定城又有靴子城的称号。

此时在雄伟的城池下，却到处是累累血痕，离城不远，还满是被毁坏的战车与长梯。各青砖城墙上，更布满伤疤，城楼诸多地带己被焚毁。原来城池周边多村镇居民，也皆被战火焚毁一空，居民逃避。

城池周边，密密麻麻布满了清军营帐，各色旗号飘扬，城内几处高大的建筑物上，更是耀武扬威的飞舞着正白旗的旗号。

城内，原本职责巡抚保定等府、兼提督紫荆等关、兼管河道的巡抚衙门、保定车营等诸多驻军衙门，此时间都已经变成了寇建各部的兵营巢，储存着大量缴获的战利品和劫掠来的子财帛。

自从巨鹿连续杀败卢象升、高起潜两支明军以来，建可谓是一路势如竹，士气如虹。连续攻陷保定、徐水、定州、衡水、武邑、枣强、巨鹿、泽、元氏、临城等地城池，游骑出没北至涿州、固安。西至晋州、东到天津、南到冀州、德州，整个华北的数千里膏腴之地，都在建骑兵铁蹄蹂躏之下。各地官兵无不怯懦避战，眼睁睁的看着无数的百姓家园被毁，子财帛被掳掠。更有那不肖鼠辈。建未曾到来，他们便先大肆劫掠一番。

原本属于张其平的大明保定巡抚衙门，府堂屋顶上一杆巨大的织金龙纛，被凛冽的寒风吹拂的扑剌剌阵阵作响。宽阔的大堂之内，生起了十余个铜制炭火盆，将大堂内变得温暖如春。屋内坐满了盔甲齐备的清将。各盔取下，尽是铁青发亮的前额皮，脑后也均甩着一根细长的金钱鼠尾辫。堂外廊柱下，几十个包衣甲喇、牛录章京们在那里毕恭毕敬的站班肃立，大气也不敢出一，尽管寒风吹拂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也不敢随意动一下。谁让他们是新近投降的包衣才？

在这些前几还是明军关宁军将领军官的新才包衣身旁，不时的有身着崭新南蛮盔甲的正白旗牙喇兵在堂外巡视，大堂之内，传来一阵接一阵的高声说话声。那些话，如果是明百姓当然听不懂，因为他们说的尽是满洲语。一种阿尔泰语系，源自蒙古。传自西方。不过，这些前关宁军们却能够听懂个几成，原因无他，关宁军从万历年间开始，便与辽东这群反贼们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如果彼此之间不能流，如何相处呢？

大堂之上，建众将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将正白旗旗主、奉命大将军睿亲王多尔衮，与正红旗旗主、扬武大将军岳托簇拥在当中，略有不同的是。多尔衮无论是爵位、官职还是辈分，都要比岳托高一等，便高举坐上首东侧岳托在西侧相陪。下首左侧，八旗满洲各旗主，镶白旗旗主多铎。镶红旗旗主杜度，镶蓝旗旗主济尔哈朗等傲然而坐。下首右侧，则是八旗蒙古各旗主分坐。

这样的阵容，那些关宁军出身的包衣们，也只好在门外站班听候呼喝了。

“我大清兵所向披靡，关两个月来，千里，攻占明国州县数十计，杀明国守备、千总以上将吏百计，俘获财帛数十万，巨鹿贾庄、高泽一战，更是杀死明国总督卢象升，击溃三四万关宁军，俘获二万有余。此番更是攻克保定府城，缴获巨大，如此大捷，堪比当年太祖高皇帝的萨尔浒大捷！自崇德元年后，我大清勇士又可饱掠而归。”

说话的是多尔衮，他的话，引起在场各清将一片嚎叫。

坐在多尔衮右旁的岳托也是矜持而笑。还有下首的镶蓝旗旗主济尔哈朗，自恃身份年纪，自然不能与在座小毛一样喜形于色，也是轻抚自己鼠须，缓缓点。倒是岳托的弟弟硕托，与多铎等抱臂狂笑不已，中不住的嚎叫，“和十四叔一道打仗就是痛快！”

“趁此大捷，我大清勇士需鼓起余勇，继续南下，再挥师山东，攻济南！”

多尔衮的话又让众兴高采烈。

“不过，汉有句话，亲兄弟明算账。我们先在这保定府内歇养数，过了蛮子们的年之后再行南下！来，将缴获账目报一报！”

几名笔帖式鱼贯而出，手中捧着厚厚的账本，站立在众面前，开始诵读账目，为了以防万一，每一笔缴获账目都有三个以上的笔帖式记录，以防止有作弊偷漏侵蚀。在一连串的数目听得眼热心跳之时，岳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