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三刀破双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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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打鱼山通往塔山的陆路被海水淹没，一起一伏的海水将海滩上遗留的盔甲兵器卷起，在海面上漫无目的的飘。

一团一团的血迹，在海面上一忽儿便消失不见了。

“终于撤下去了！”

谭拜望着那些抬着自己伤兵和阵亡同袍尸首往虹螺山方向退却的身影，不由得一瘫坐在地上，大大的喘着粗气。

一个家很是有眼色的递过一只水壶，“主子，喝点热水！”

接过那只从战壕里缴获的南粤军用铜制成的水壶，谭拜咕嘟咕嘟的一气灌了半晌，喝了里面的水，这才觉得稍微的心安定了些。

这一南粤军的试探进攻，端的是令谭拜对这些身材矮小的南蛮子刮目相看。

不但是敢于顶着炮子前进冲锋，而且是不进几乎可以顶着你的鼻子开铳的距离绝对不扣动扳机。更加令他吃惊的是，火铳兵打完了一发之后，立刻原地上好铳刺，端着铳刺便冲进壕沟之内，与那些包衣兵火铳手进行搏。

如果不是他们在之前畏惧多尔衮的军纪，不敢丝毫后退，只怕在谭拜领着正白旗满洲的刀盾兵和虎枪手冲上来接应之前便已经宣告崩溃。

“告诉那些才们，不准休息，赶快修理工事，把鹿砦恢复上，几个壕沟里的尸首清理出来。”

一声令下，两白旗的包衣兵们，还有那些随军的杂役们开始对战场进行清理打扫。

那些身上只有一件旧棉甲的阿哈们，如同蚂蚁一样在各处战壕、通道之间往来穿梭，收拾战斗留下的残局。

将挂在鹿砦上的尸体搬开，有跳下壕沟。踩着被壕沟底部尖锐的木刺刺穿了身体的尸体，仔细的将身上的甲胄剥下，捎带着将战死者身上的各种小物品搜罗一空。

“有活着的吗？主子有令。活着的明国将士，务必生擒。不得杀害！”

不时的有各级军官在阵地上扯开嗓子往来吆喝着。众都希望能够在自己负责的这一段阵地上生俘几个南粤军。

原因无他，多尔衮的赏格很是诱。生俘的南粤军要比打死的南粤军还要有价值的多。

壕沟、土墙、鹿砦、又是壕沟，这一层层的工事之中，到处都是令触目惊心的血和残肢断臂，谁也说不清他们原来的主是明军还是清兵。

谭拜略微歇了气，起身在几个家戈什哈的护卫跟随下，在阵地上到处巡视呼喝，让部下手脚麻利些。赶快把工事修补好，战场清理出来。

太阳渐渐的落了下去，战场上星星点点的掌起了火把，随着海上阵阵海风袭来，塔山变得寒意，海风中夹着一刺鼻的血腥味，呛的硝烟味，混合着海风的腥咸味道，吸肺中，让不由得阵阵作呕。虽然天气寒冷。但各军士呼着浓浓的白气，还是热火朝天地忙活着，不时的有一阵阵兴奋的喊叫声传来。

照着清兵的军纪。但凡是在战场上缴获的盔甲刀枪等物，也是优先归本主所有。在这些打扫战场的阿哈杂役眼里，每一个南粤军将士都不啻为一座金山。虽然盔甲刀枪火铳之类的必须要上缴给主子们，但是，那些皮带，水壶，火刀火镰、烟斗、小刀之类的物件却也是好东西。

“主子！主子！”

谭拜的一个家疾奔而来，一手按着腰间佩刀，一面小心翼翼的在崎岖不平的阵地上闪避着。“大将军有令。各部马上统计一下伤亡况，二刻之后到塔山堡议事！”

虹螺山。南粤军大营。

李华梅的大帐之中数十盏马灯将营帐照得通明。

近卫旅、玄武镇和宁远军的数十名军官齐聚在这里，统计、总结今这一战的伤亡和斩获形。

各部的伤亡经过统计。着实吓了众一跳，今这次试探的进攻，各部折损将近一千余，其中以宁远军伤亡数最多。原因倒也很是简单，相对于南粤军二部，宁远军的军纪实在是太差，进攻没有队形，一涌而上，见势不妙然后便蜂拥退下，这一来一往之中，便给两白旗的火铳兵制造了大量杀伤的机会。而且在进攻和撤退过程之中自相践踏也是不在少数。一千多的伤亡之中，宁远军便占据了数百。这些中，很多还是各级军官将领的家丁亲兵。今天这笔买卖真的是几乎把本钱都赔进去了！宁远军系统的各位军官心悲痛，一语不发。

“宁远军阵亡的兄弟，参照我南粤军的抚恤金标准发放。愿意要钱的有钱，愿意要东西的有东西！”

莫钰知道这群老军棍们内心的想法，急忙抛出了一个极为诱的馅饼。“受伤的兄弟已经送到卫生营去了。大多数可以伤愈归队。到那时，这些挂过彩的家伙，更是好兵！”

对于莫钰这话，宁远军的几个参将、游击之类的军官倒是十分相信。送那些伤兵到卫生营时，他们却也见识过南粤军卫生营的医生们是如何治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