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 敌情我情皆有变

从这一天起，一直贯穿了整个正月里，围绕着城墙进行的争夺，便在这长达十余里的数十多处掘的周围进行，城上城下的双方都在咬牙坚持和不断增加的伤亡中继续进行。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除了过年的那几天以外，城上城下的炮声便一天也没有停止过。

守城的军民按照第一次守城经验，在城根里侧，对着每一个正在掘的地方平放下一空缸。这种缸又叫作瓮，瓮朝外，经常有一个去听一听。只要农民军开始掘，就会从瓮传出声音，掘掘浅都能从声音辨别出来。守城军民根据从瓮传出的声音判断，知道城下农民军掘城并不急切，又常常停顿，所以稍稍放下心来。

但是负责掘的义军仍留在城墙中。那些受伤的、疲惫的都趁着黑夜换了下去，把生力军调了进来。又送进一些柴火让大家烤火御寒。还送进了棉被、棉衣、食物和汤水。掘的工作仍在进行，但比较缓慢。原来掘的多为矿兵，现在换上来的生力军对工作不像矿兵那么熟练，但是他们所面对的环境却也不像那些矿兵那么艰难，最起码，已经有了一个可以遮蔽身体的坑。

守城军民知道城下仍旧在继续挖掘坑，因此更不敢放松，不时地向下边投去燃烧的柴。但现在这办法已经没有作用了。那些挖掘城墙的农民军已经地藏在中。

由于农民军集中了大量火炮在宋门到曹门、北门这一带，占据了火力优势力，给城上造成很大的威胁。城上虽然也有大炮，但是大多是固定的守城火炮，机动远远不如城下。挖掘城墙的农民军又找来了不少铁叉和木叉，可以随时把燃烧着的棉絮和柴火叉走。因此城上只能靠投掷砖、石、火药包和“万敌”给义军造成伤亡。但是却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可以杀伤已经掘进城墙内部的农民军。城墙下的农民军见状，更是士气大振，挥动着手中的锹镐锄拼命的掘啊，掘啊，向纵挖掘。

在曹门以北，接近转角的地方。已经掘了一个大。虽然双方的争夺带来的死伤十分惨重，但毕竟是最成功的。正月十六下午，在几尺宽的中已经向左右掘了两丈多宽，向里边掘了一丈多，又向上掘了一多高。从中刨出的碎砖和土块，与死尸一起，堆在的左右两边，也有一多高，像两座小山一样。

陈永福本想缒下一批去抢夺这个大。但是他又一想：中已有二三十个义军，城外炮火又很猛烈，下城的少了，无济于事；多了，会在着地以前就被炮火打中，或被箭死，索他放弃了这个打算。

正月十七这天，从宋门到北门。长达十五里的城墙上，硝烟一阵阵腾起。又慢慢散去，经过多次的硝烟腾起和散去，黄昏渐渐来了。野外流动着灰暗的暮雹。陈永福这时站在城垛背后，看着农民军又从远处向城边运来新的大炮，少说也有十几门，另外还有数车炮弹火药。

“该死的流贼！恁地凶顽！“他暗自诅咒了一句。心中却对李自成所部似乎源源不断的火药炮弹箭矢艳羡异常。能够围城这么久，依旧保持着强盛的火力，陈永福心中异地而处，倘或是开封军民围住了李自成，能够保持这样的斗志和物质保障吗？

答案是明确的。他自己都摇摇苦笑了几声。城中的官绅宗室。不贪污中饱就是极好的了。如果让他们毁家纾难，只怕他们会立刻选择投降李自成。

他却不知道，李自成为了保证围攻开封所需的物资，单单火药一样，几乎砍光了这方圆百里之内的柳木烧炭。黄河的河道里更是往来船只不断。

“大有令！城上的官兵和丁壮，一半留在城上，一半赶快去窝铺休息，但不许远离。”命令亲兵们各自在城上传下军令，陈永福自己也随即下城，回到上方寺，召集亲信将领、幕僚和守城官绅，秘密商议。会开得不长。会后，各自去准备明的大战和苦战。除他的十几个武将之外，那些守城的文官和士绅，在离开的时候，一个个面带沉重之色。大家担心：开封的命运也许就决定在明天了。

当陈永福在上方寺召集会议的时候，李自成同宋献策来到开封城外，巡视了几个要紧的地方。晚饭以后，他在应城郡王花园的老营中召开了同样的会议。除他自己的重要将领及牛、宋等外，曹和他的谋士吉珪也到了。会议开得很久，把明攻城的事商量妥贴，又商量了进城的事。什么首先进城，如何占领城内各大衙门和重要街道，如何禁止将士们抢劫和伤害百姓，这些事项本来早就商量过，只是因为明有可能城，大家又商量了一遍，重新确定，一体遵守。

散会后，李自成留下宋献策，问他明究竟能否将开封攻。宋献策掐着指，小声喃喃自语，推算了一下，好一通的装弄鬼之后抬起来，回答说：“明辰时猛攻，巳时城。”

“已时果能城么？”

“虽然推算明已时可以城，但卦理从易，易者变也，常常会有变化。倘若明不能城，那就要等到明年正月中旬才能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