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最黑暗的一天之灵前哭闹

献酒，分别由亚献官和终献官将香和酒供奉在香案上，程序和初献相当。

按照事前议定的流程，负责初献的正献官是由当朝首辅马士英马大担任。他郑重其事的手捧由弘光皇帝朱由崧审定过的祭祀文字，珍而重之的站在孔子画像前高声诵读。但是，不曾听他将这份由翰林院心炮制出的祭祀文字读完，朝天宫文庙外便是一阵嘈杂声传来。

吵闹哭号声由远而近，渐渐的在朝天宫文庙外停住了。

这突然而来的形顿时让准备作为亚献官上前献香献酒的守备府徐公爷大为恼火。

“去看看！看是什么刁民到这朝天宫文庙来闹事！搅扰祭祀大典！”

南京都知道，南京城内一共有四座夫子庙，要说最有名的自然是秦淮河边的那座。但是，要说级别最高的，还得要数眼前这座朝天宫文庙。别的不说，但说家的建筑规制，红墙黄瓦，完全是和皇家建筑一个等级。这里因为是当年明太祖朱元璋指定的朝廷举行盛典前练习礼仪的场所，以及官僚子弟袭封前学习朝见天子礼仪的地方。占地数百亩，有各种殿堂房庑数百间，文庙只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

建筑上的高规制只是一个侧面，还不足以显示出这座文庙的特殊之处。南京作为一座政治地位极为超脱特殊的城市，每年都有祭祀明孝陵的活动。按照流传下来的规矩制度，每每是前脚祭祀完孝陵，后脚立刻赶到朝天宫来祭祀文庙。

以至于清末的笔记野史之中有这样的记载：曾国藩在打下南京后，重新对南京进行恢复重建。结果在重修朝天宫文庙时很惊讶的发现了朱元璋的陵墓，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每次祭祀明孝陵后立刻要赶回城内祭祀文庙。于是，胆小怕事的曾文正公悄悄的将墓道重新封闭。这只是一段野史传说，自然做不得真。不过，能够让有这样的想象猜测，足以证明朝天宫文庙的特殊。这就有点像猜测福康安是不是弘历洒在别家地里的一颗沧海遗珠一样。无风不起，如果不是福康安的各种特殊待遇，种种超乎寻常的恩遇、提拔，赏赐，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传说？

被李守汉很谦虚的让出了终献官位置的诚意伯刘孔昭也是气恼的紧，原本是自己的风光时刻，却被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狗给搅了局。

“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在此喧嚣闹事！五城兵马司何在！？为何不将他们赶走？！”

听到刘孔昭准备令五城兵马司拿的命令，站在文官队伍里的吕大器、赵之龙等不由得身体微微一抖，外面那些家伙，论起嘴上的功夫一个个都是横扫千军，可是，当真和那些丘八大爷们动起手来，只怕是十个也未必抵得上一个。不然也不会有秀才造反十年不成这句民谣了。

倒是在他们身后的钱谦益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示意他们稍安勿躁。更是以充满信心的眼向周围的几位同僚传递了信息：“放心！那些丘八们绝对不敢动手！”

倒是左都御史刘宗周有些沉不住气了，借他身为总宪，有“凡大臣邪、小构党、作威福政者，劾。凡百官猥茸贪冒坏官纪者，劾。凡学术不正、上书陈言变成宪、希进用者，劾。遇朝觐、考察，同吏部司贤否陟黜。大狱重囚会鞫于外朝，偕刑部、大理寺谳平之。其奉敕内地，拊循外地，各专其敕行事”纠察弹劾之责，提起袍服小碎步的向着“德配天地”牌坊疾趋而去。

牌坊外，一群身穿旧澜衫戴儒冠的文士打扮之，正在面红耳赤的训斥那些警戒兵马，“侬晓得今是啥辰光哇？！祭祀圣的事体！吾等身为圣门徒，为甚不让吾等内祭祀？！”

如果是别的闲杂等来此搅闹，这些五城兵马司的兵丁会毫不犹豫的按照长官的命令，将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教训一顿。可是，今天，带队的军官也有些犹豫不定。

原因很简单。这些前来闹事的文，个个手中捧着一个木制牌位，上面扁体金字，“至圣先师孔子位！”

如果这一幕被李华宝看到，担任南京城内警备职责的他会毫不犹豫的命令这些五城兵马司的兵丁把这群闹事者拿下，拿着一块烂牌子吓唬谁？！可是，好死不死的，从文庙内出来的是左都御史刘宗周。

“跪下！快跪下！”一块一尺二寸长的木牌位，便让这位朝廷大员双膝跪地，不但自己跪下了，更是喝令那些兵丁也一道跪下。

趁着这个当，手捧孔夫子牌位的文们一哄而。

哄哄的队伍一拥而，在原本庄严肃穆的祭祀大典仪式上，让顿时有种诧异之感。

这些一边跪倒在大成殿前，在这座重檐歇山顶，七开间带廊的建筑前开始放声大哭。

“夫子啊！你一生教化，弘扬王道，却不知道，如今你的弟子们却是走投无路啊！”

“夫子啊！你的一生心血，却是被毫不在意的视若芥，踩在脚下啊！”

“夫子啊！你的著作以后无读，无用，留在这污秽横行，皆铜臭的世间有何用啊！不如一把火烧了，送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