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人市

和张婶儿说了会儿话，吃了几个包子之后，陈江河便离开了包子铺，他要去铁匠铺辞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既然儿子已经好了，又弄到了一大笔银子，那就没必要再像往那么劳了。况且与其给别打工，还不如自己寻些其他营生，反正现在本钱有的是。

“你好好在家呆着，不要和吴良那些瞎混......”习惯的吩咐着陈越，然后想起儿子已经正常了，陈江河自失的一笑，便抬脚离开了。

和忙碌的张婶儿打了招呼，故意趾高气扬的从张秀儿身边走过，陈越也离开了包子铺。看着陈越吊儿郎当的背影，张秀儿暗地里呸了一，满脸微笑的招呼刚进门的吕秀才了。

出了包子铺，陈越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决定来个大采购！现在家里空的，连个吃饭的桌子都没有，这如何能行！

怀里的银票面额太大，陈越决定先去钱庄兑换些小额的以及一些散碎银两。在宣武门大街上就有一家汇通钱庄，倒是不用走太远。陈越手里的银票都是汇通钱庄开的银票，不记名见票即兑，钱庄的不管银票原来的主是谁，他们只认银票不认，这倒让陈越松了一气。他真怕像后世的抢劫犯一样，抢了银行的钱却没法花。

钱庄的掌柜和伙计态度很友好，丝毫没有因陈越衣服烂而露出异样颜色，这让陈越一下子对他们大生好感来。

把一张百两银票兑换为十两五两和一两的，又换了一些散碎银两，陈越便出了这家汇通钱庄。回首看看装潢高档的钱庄，再看看身上的衣烂衫，陈越决定第一步就是先购买几套崭新的衣衫。

不远处就有一家成衣铺，陈越迈步进去，给自己购买了两套崭新的衣服，里面贴身穿的白布内衫、孺裤，外面罩着的直缀长袍，颜色选了天青色，然后是牛皮做的薄底快靴，穿戴后之后站在巨大的铜镜前，陈越简直快要认不出自己。

自己选了两套崭新的衣衫，陈越自然不能忘了父亲陈江河。不过陈江河乃是军中总旗，自然不能穿自己这种长袍直缀服饰。陈越便为他选了两套内衣孺裤，以及对襟罩甲（不过罩甲上并没有甲叶，这种是军士乃至百姓都喜欢穿的军便服），长腰军靴。京师的军兵数万，兵部每三年才会下发一套军服，一套军服穿三年会穿成什么模样可想而知。对于贫困的士兵来说，他们根本没有钱置办衣服只能凑合，可是对于各级军官来说，他们自然不愿穿的烂烂的丢，于是便自己花钱购置军服。所以大多数成衣店里便备有军服，做的就是京营军官们的生意。

穿上崭新的衣服，原来的那套衣烂衫自然随意的丢弃了，把剩下的那套衣服以及父亲的两套罩甲吩咐伙计包装起来，留下地址让伙计一会儿给送到家里，陈越便起身离开了成衣铺。四套衣服才花了二两银子，实在是便宜！

接下来的这个上午，就是采购，疯狂的采购。油盐酱醋，锅碗瓢盆，茶壶水杯，一切都要买。客厅里的八仙桌以及配套的椅子，隔断内外间的屏风，马桶痰盂，家里需要的常物品买了个齐全，陈越这才住了手。

抬起打量了所处的环境，这才惊讶的发现竟然越过了宣武门来到了北京外城。

所有采购的货物都吩咐了店家下午送家，这年代的商家都很实诚，不会出现收了钱不送货的事。空着手的陈越决定在城中好好转转，好感受感受几百年前的古都胜景。

按理说，作为一国之都，北京城应该是天下间最为繁华的地方，可是自从出了宣武门来到外城，陈越根本没有感受到哪里有繁华的地方。低矮的建筑，街道上污水横流，行倒是不少，却大都面带菜色满脸愁容，一道宣武门好像把北京隔断为两个世界，宣武门以北的内城穷虽然不少，依着打扮倒是还能看得，而宣武门以南的外城，则好像都是穷的世界，陈越一路行来，见到的多是衣烂衫的百姓，少有衣着锦绣者。其实陈越不知道的是，内城里居住的多是皇亲国戚、勋贵家、朝廷官员、士绅家，商大贾，以及京营官兵及家属。而外城则是居住的大都是普通百姓，特别是最近这些年来，辽东的满清连年寇，屡屡关洗劫，京畿之地已经被满清打的稀烂，数以十万计的百姓被当作牛马一样抓到了东北当隶，而为了逃避满清的抢劫屠戮，也有大量的百姓选择逃到了北京，寄希望这座大明的都城保住他们的身价命。

新城的百姓除了少数有钱者可以在内城购置宅院，其他只能在外城讨生活，或者租赁居所，或者是脆搭个棚屋躲避风雨。男去码去市场给当苦力，给缝缝补补洗洗涮涮，艰难的度。有过不下去者，便卖儿卖，在外城便有数处市，陈越恰巧走过了一个。

“这位少爷，需不需要侍丫鬟，我这里有上好的货色，都是二八芳龄，貌美体柔。”一个露着龅牙满脸猥琐的男子在陈越耳边啰嗦着。

陈越抬看去，就见到十几个衣烂衫的少哆哆嗦嗦的挤在那里，任凭别挑拣。看着这些蓬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