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做官当如包希仁

“老夫一生都坚信只要恪守祖宗规矩，一切都按照法度办事，就能天下太平，万民乐业……可做了多年的官，老夫才明白，有些时候，规矩是害的东西！”

包拯苦笑道：“说来惭愧，当初太祖皇帝为了礼遇士，赏赐田亩土地，准许携带货物，初衷是让士可以丰衣足食，不必为柴米油盐发愁，一心效忠朝廷，尽忠职守。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在立国之初，诚然如此，是无数官吏尽心竭力，恢复经济，安抚民生，始有物阜民丰，安居乐业。然则几十年之后，太祖皇帝照顾士之举，却变成了他们手中的特权，巧立名目，兼并田产，大举贩运货物，从南到北，携带十几船货，比比皆是。朝廷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收不到一个铜子！”

包拯管过三司，有体会，他痛苦道：“士因为不纳税，他们大肆贩运货物，这些东西就比普通商的便宜，结果拿到市面上出售，又把普通商挤垮了，他们不纳税不说，还毁了原有的纳税商户，田产兼并，也是如此，这帮肆无忌惮，弄得朝廷府库空虚，国家疲弱不堪。”

“老夫几次整治，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原因何在啊？就是因为他们顶着祖制的名，跟你胡搅蛮缠，老夫又不能直接处置他们，最多送到刑部论罪，一个案子，在刑部拖几个月，甚至几年，都很正常，而且往往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能降三级，已经算是极限了，要不了多久，这帮又能恢复原职，继续大肆捞钱，更加猖狂，无所顾忌！”

包拯意味长叹气，“老夫做官这么多年，终于明白了，凡事要按照规矩来，不然天下就会大，可事事都按照规矩，走流程，各级衙门力有限，官员每天能处置的事就那么多，不管有多旺盛的力，也不可能不眠不休。比如每年有一百个犯错，结果你只能处置10个，剩下的就逍遥法外了。”

“老夫当年曾经以为秦法严苛，不近，可后来在开封府任上，老夫才知道，以各种案件来说，杀抢掠，十个里面，只能获一两个，就算是吏了。经年积压的案子，不计其数，多如牛毛。故此每次案之后，必须严刑峻法，狠狠处置，杀，腰斩，甚至是灭九族，非如此，不能震慑心，减少犯法！”

包拯说着他的心得体会，王宁安认真听着，频频点。

老相公说的太有道理了，很多都觉得古代刑罚残酷，没错，的确是很残酷，但是也必须清楚，在没有血型、没有指纹、没有dn、没有监控的时代，多天才的物，能找到真凶？

一般的案率只有百分之十不到！

在这种况下，怎么可能不刑讯供？怎么可能不严刑峻法？

诚然，杀腰斩，未必能震慑所有，但至少比轻忽纵容要好？

包拯和王宁安说了很多。

老相公告诉王宁安，他知道规矩重要，可是也清楚，必要的时候，必须不守规矩！

而想要不守规矩，就必须有足够的实力，谁敢胡来，就掀桌子！

要维护正道，维护公义，不能光看合不合规矩，还要看结果！

包拯的这番话，可给了王宁安很大启示，老相公说的不就是程序正义和结果正义之争吗？

后世之，或许真该惭愧一下，他们的眼光竟然比不上包大通透。

“二郎，当初你在沧州的时候，就善于积攒力量，办弓箭社，招募部曲，豢养效用士……老夫一度怀疑过你……不过这么多年来，你没有滥用手上的力量，话又说回来，要不是你有这些实力，又如何收复幽州，如何推动变法，如何中兴大宋？”

说到这里，包拯充满了勉励和希望。

“二郎，你是大宋最有权势的臣子，太子又言听计从，尊敬有加。你后要不忘初心，用好自己手里的实力。看不惯的规矩就改，有错的就处置，不用客气……但是，为为官，务须把良心摆正，以老夫观之，大宋远远没到无药可救的时候，所以……二郎，做一个中兴名臣，彪炳千古，也就够了，你说是不是？”

包拯的话，可算是掏心掏肺了。

王宁安抓着老相公的手，用力点，他的眼圈是湿润的。理解万岁，包拯的解读，正好戳中了王宁安的心。

他这些年拼命培植势力，拉拢盟友，许多都以为他心怀叵测，想要取而代之。殊不知，王宁安要做的不过是改变一些不合适的东西而已！

他若是没有这些势力，谁会听他的？又能做成什么事？

包老相公真是他的知己啊！

“请放心，我绝不会违背自己的良知！”

王宁安轻笑道：“老相公，说了这么多朝政，你老有没有家事要代？”

包拯迟疑了一下，摇了摇，“老夫没有儿子，只有几个侄子，他们耕读传家也好，仕为官也好，总而言之一句话，不许贪墨，不许侵占，不许害民，不许误国……只要违反了一条家规，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