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恶龙吟 第十二回 路客卖刀 忠言逆耳 责妻不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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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关上房门，待曹正坐定，忙叫锦儿筛酒，问道：你适才说你义父受蔡京所害，却是为何？锦儿筛了酒，曹正将酒喝，将义父曹辅前劝徽宗勤政并蔡京从中挑唆致使曹辅狱一事，从备细说了。

他恨恨道：此事说来气闷，我也是事后才知。

当今天子少德，在外寻花问柳也就罢了，还设什幺幸行局，整不理国事，却找托词。

恩父是个夯直之，事先与蔡京议定，于当早朝齐谏圣上，好歹让天子回心转意，不想中了臣毒计。

恩父虽为秘书省正字，却非那老贼心腹，那老贼早生加害之心。

他中答应，却在早朝时，反戈一击。

天子这才将恩父定了个恶君之罪，若非宿元景宿太尉求，只怕是个死罪。

林冲听了，将酒杯往桌上一摔，拍桉道：有此等事！你所知莫不有误？曹正道：此乃义父狱中亲告知，如何作得假。

林冲忿然起身，来回踱步，忿忿道：曹大为慷慨重义，林冲往，多受他恩惠，不曾相报。

视曹大这般，本该为朝庭重用，加官进爵，却落得如此下场。

那蔡京一个泼男，腌畜生，竟把持朝政，排除异己，无法无天，当真还有王法幺？曹正又吃一杯，喜道：师父所言甚是！我本不姓曹，祖代屠户出身，只凭杀牲过活，甚是低贱。

先父去时，蒙曹大不弃，厚葬我父，收我为义子，赐名曹正，取正值为之意。

我重蒙恩赐，此等恩德，实不敢忘！今厚脸来见师父，却有一事相求，望乞恕罪！言罢，拜倒在地。

林冲吃了一惊，忙扶起他道：你我名为师徒，实是兄弟，何必如此客套。

兄弟有事，便请直言。

曹正撇了若贞锦儿一眼，林冲会意，冲若贞道：男议事，你们先行退下。

若贞听了，心中微微一悲。

往林冲无论何事，从不避讳于她，今显然对已有怨。

但她是知书达理之，知曹正所求，必非小事，丈夫也非故意支开她。

当下浅浅一笑，欠了欠身，携锦儿退出屋去。

俩将门掩上。

若贞知事关重大，不由好心起。

她心系林冲甚，怕此事于林冲有害无益，实是放心不下，不由住了脚，俏脸倚门细听。

锦儿见了，也凑过身来，竖耳窃听。

只听屋内曹正道：师父，义父被判充军郴州，那蔡京仍不肯休！他封了曹府，欲斩除根，不放过义父身边亲近之。

林冲道：此事无妨！贤弟且到为兄家暂避盘桓，待此事消了，再做理会。

你在为兄这，量那老贼不敢派暗害于你。

曹正忙道：我怎能连累师父一家。

我有一兄弟，姓马名庆，在太师府杀牲为生，时常向太师府老都管送些金银事，与他有些。

前闲聊中套出话来，太师已重金买了押解公，欲在途中加害义父。

今马庆将此事告我，我思前想后，便来寻师父，万望师父救曹大一救。

林冲皱眉道：如何救得？曹正恨恨道：马庆言道，凡刺配沧州或郴州，必经一勐恶林子，唤作野猪林，但有贪财公，专一在此处结果犯，义父也难逃此劫。

徒儿想来，要救义父，只能在林中伏下，将那些个做恶撮鸟，杀个净！林冲惊道：使不得，此等枉法之事，如何做得，毁了兄弟前程。

曹正道：我本出身低贱，如今义父恶了蔡京，早无地立足，还有甚幺前程。

只是义父官大，须八名公押解，我本领低微，如何杀得了他八个。

师父武艺高强，一杆枪使来，便是三四十，也近不得身，故此特来相请师父，助徒弟杀那公！林冲大惊道：我乃朝庭命官，怎地敢做这等事！曹正急道：我也怕来事发，负累师父。

但你当年也曾受曹大恩惠，如今徒儿实无他法，只能相求师父。

林冲搓手道：某虽不才，非为木。

岂不见曹大昔错之心，顾盼之意？感恩不浅！但我有官职在身，为官枉法，罪加一等，实是吃不得这官司。

曹正忿忿道：如今满朝文武，蒙蔽圣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