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夫子难当

姜晨又对宗秀使了个眼色，二跟在轿子后面。

轿子轻快，直奔国子监中间的一处小院而去。到了院中木楼之下，才下压轿门，左侧的轿夫又弯腰掀开轿帘，走出一个瘦的老者。

老者看面相五十有余，神抖擞，穿着绯官袍，腰间金丝做带，悬挂着一个丝绸鱼袋，步履之间全无半点老态。

姜晨忙推了宗秀一把，同时道：“宗助教，这位便是国子监祭酒，孔颖达孔大。”

宗秀掏出吏部的委任文书和武威郡太守的举荐信，似模似样的对孔颖达做了个书生礼，道：“武威郡宗秀，见过祭酒大。”

孔颖达接过委任文书拿在手中，也不打开看，反而撇了宗秀一眼。

“只听说武威郡太守朱大举荐了一个文武双全的才子到国子监，没想到这般年轻。”

宗秀正打算客气几句，孔颖达又道：“也罢，估计呆不长久。姜伍长，带他去认认路子，以后每卯时至未时是你授业的时间。若过了午时生员未至，你可自行离去。”

“是！”

姜晨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宗秀往外走。

出了院门，宗秀不禁纳闷道：“他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姜晨却不解释，只道：“大只需按孔大的指示早上来点个卯，待到午时，若学生不来，自行离去就是，何必管那么多。”

“恩，也是。”

宗秀点了点。

程怀亮已经警告过他了，姜晨也和他分说了先前数任算学助教的惨痛经历，自己一没背景，二没靠山，管那么多作甚。

在姜晨的引领下，宗秀到了一处四面通透的特大亭子下。

亭有八角，高一丈有余；亭下摆着数十张低矮的木桌，上面分别放着笔墨纸砚。

每个桌旁还丢着蒲团，立着花架瓷瓶。

在一众桌椅最前面，立着一张稍微高的黄花梨书案，后置太师椅，上面一样摆着笔墨纸砚。

“大，这便是教授算学的学舍，以后你只需在此等候生员即可。”

姜晨指着巨大的凉亭。

宗秀无语：“这也叫学堂？刮风怎么办？下雨怎么办？”

姜晨张了张嘴，正要说话，远处突然传来嗤笑之声：“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以我们的身份，刮风下雨又岂会来此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