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至元十六年！

字标记，但语音却是独立的。谚语的“你们”发音，绝对不是汉语的“你们”。

李洛赶紧拱手，用汉语古白话说道：“老丈，小子敢请借宿歇脚，愿付财物，不知可行的方便否？”

崔秀宁有点想笑，不过她也不傻，也学着古礼一蹲，可笑她用的完全是清宫礼节。实际上她除了电视剧中的清宫礼，其他古礼也不懂。

谁知那老看到崔秀宁的行礼，立刻面露惊喜，甚至没有搭理李洛，而是看向崔秀宁道：“你，你也是真？”

李洛顿时明白，这老不是朝鲜，而是真。难怪他的打扮不像朝鲜。这也正常，朝鲜半岛靠近东北，有真出现并不奇怪。不过，从他留着两条辫子看，他不属于建立清朝的满洲真，而属于金宋时期的真。

金朝真与清朝满洲真属于同源，文化习俗上一脉相承，崔秀宁用的清宫礼节，显然也是金朝真的礼节。

那老看到崔秀宁迟疑不答，更是认为她是真。因大金已亡，蒙元势大，欺压屠戮真甚重，真四处流，没多少遗民敢承认自己是真了。

“风雪甚大，快进屋歇息！”老主动打开院门，显得十分热。

李洛和崔秀宁谢过，迫不及待的跟着老进屋子。屋子虽然简陋，却烧着大火堆，暖融融的，火堆上面还烤着野味和吊罐。

两放眼打量，发现墙壁上挂着大弓，动物皮毛，显然主是个猎。

“紧着烤火活血，不然你等的腿脚会废了。”老请两在火堆边的木墩上坐下，一边用粗瓷茶碗倒了两杯水招待，一边神色疑惑的打量两，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洛当然知道是因为自己和崔秀宁穿的太少太古怪，让对方难以理解。他主动解释道：“老丈，我们从中原坐船来，一路坎坷，银钱花光用尽，只好卖了外套，想不到又遭遇大雪，险些冻死。”

老道：“你们这衣物，瞧着好生古怪。老夫在中原数十年，从未见过。”他的话地地道道就是汉语古白话，而且带着河洛音，两听着并不费劲。

李洛谎话张既来：“家父常年南洋经商，这是南洋海外的夷货。”

真老摇：“我中华自有衣冠风物，岂能穿用海夷之衣？未免不妥。”

李洛和崔秀宁有点无语，你一个真，原本也是夷狄，说这话合适吗？不过真金朝占据中原百年，早就被汉化，以中华自居也很正常。

而且，这老说话比较文雅，吻不像是下层的百姓。难道另有来历？

“小子受教。”李洛正色行礼，样子做的十足，“还请老丈帮忙，换几套保暖的衣物。”

老看了崔秀宁一眼，点答应，接着进了另一个房间，不久就拿出一堆衣物。

“这是老夫儿子儿媳留下的衣物，便给你二穿用。不过他们已殁，你们不要嫌弃晦气。”老黯然说道。

李洛忍不住问道：“敢问令郎……”

真老目露萧瑟之色，“都死于蒙古之手。全家五只剩老夫一。”

屋里陷凝重的沉默中，只有火堆中木柴的噼啵和吊罐中开水的咕噜声。

李洛打沉默说：“我们父祖是高丽，这是我们第一次回高丽故土，家乡如异乡。敢问老丈，高丽如今是何年号？”老透露的信息，说明蒙古已经兴起，金朝或许已亡，这个地方此时是高丽王朝，而不是后世的朝鲜王朝。但具体年代他要最快搞清楚。

这年真处境凄惨，是蒙古军队重点杀戮防范的对象，高丽国也一直被蒙古控制，要是两被打上真的标签，更容易引来杀身之祸。

暂时也不能承认是汉。汉被蒙元压迫的更重，在这也会受到高丽排挤，毕竟这是高丽的地盘。

暂时冒充高丽才是最现实的，到时再想办法回中原。这样一来不会受到本地排挤，二来虽然高丽也被蒙古严格控制，但毕竟颜婢膝的保留了半独立的地位，多少比亡国的处境要强些。

听李洛说他们不是真而是高丽，老的神色显得有点失望。不过想到自己的第二个妻子也是高丽，也就释然了。

“小小高丽，如今安有年号？”老面露不屑，“元廷如今连高丽国主的庙号都已取缔，如何允许高丽保留年号？当然是沿用蒙古朝廷至元十六年的年号了。”

原来是至元十六年……

崔秀宁并不明白至元十六年意味着什么，李洛却慢慢露出苦涩的笑容。

他之前做“文物生意”，算是“雅贼”，对文史并不陌生，当然知道至元是元世祖忽必烈的年号。李洛算了算，至元十六年正是公元1279年！

稍懂历史的，都知道公元1279年发生了什么事。就在这年春夏，蒙古大军追到广东，南宋最后一只军队在崖山海战中全军覆没，宰相陆秀夫背着八岁的大宋天子赵昺跳海自杀殉国，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