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援军

老！”

“您…”

邱焕礼挣扎的站了起来，没有让邱沐寒继续说下去。

突然，邱焕礼悲伤的目光一变，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寒儿，你可曾怪爷爷。今我们祖孙恐怕要代在这里了。”

“爷爷说的什么话，我邱家在战场裹尸，原本就是归宿！何况我们还能保全如此多的百姓！”

邱沐寒这时的语言已经不再冰冷，充满温柔的诉说下，她已不自禁的流下了泪水。

有不甘，也有光荣。

邱焕礼闻言，眼中也发出了一抹光：“好，好孩子！”

“既然如此，昌平王的传说到这儿也算是个好结局！”

“哈哈哈哈，今就让我们祖孙杀他一场痛快！”

“是，爷爷！”

虽然大笑不绝于耳，但每个厮杀的汉家军卒都能听出这匹老骥话语中的悲凉。

只是没有觉得悲伤！

壮士许国，何须悲呛！！

反而随着邱老的大笑，所有都开始了释怀。

痛吗？

痛什么，身后的百姓受辱，那才是汉家军卒的疼痛！

疼吗？

疼什么，杀光了眼前的异族，这不是最好的褒奖？

两名军卒相望之下，此刻满脸血污的他们甚至相互都没有一句关心，两目光对视下，皆是癫狂的笑着吼出了同一个字。

“杀！！”

“杀！！！”

面对面的癫狂嘶吼。

他们的身躯颤抖着，已经充满了疲惫，但两披散发下，此刻却在接连的喊杀声中肆意狂笑。

杀，杀，杀！！

他们早已放弃退路！！

把绝望中绝境中的唯一生机，让给了身后的百姓。

既然如此，那起码要多拉几个异族垫背才是。

啊！！！

杀个痛快吧！！

身后百姓们的哭嚎已经渐渐停下。

没有是傻子，此刻他们听到的，看到的，都在震撼着他们。

他们的男，他们的丈夫，公公，叔伯，邻居，正在拼死以战，他们…

他们不可辜负这番命的托付啊！

一名看着看着，片刻后便张开手，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大叫：

“婆娘们！男们都在死战，咱们也别拖后腿啊！！”

“大伙儿赶紧渡河！！抱上孩子，年轻的淌水，年老的坐船！！”

“快走，快走啊！！”

“切莫辜负！”

“……”

哭嚎渐渐成了一片哽咽，就算是刚刚懂事的孩童，此刻也是咬紧了嘴，红着眼睛拼命的拽住了绳子。

一名扎着虎辫儿的孩童，此刻连脚都踩不到河床，但两只小手扑腾下，孩子一边往前拉着绳子，一边嘴里灌着水还在呢喃：

“爹…爹…喜儿过河，喜儿这就过河，娘说过了河，爹爹马上就来了。”

听着自家儿子的话，身后的孺已经泪流满面。

但她不敢哭！

不只是她，身边的孺哪有敢哭。

每一个孺，都是带着绝望的催促着自己的儿。

她们甚至都不敢回。

心中在滴血啊！！

但停下，停下就会让身后的男们死不瞑目啊！！

他们这么拼命，不就是为了她们能够活命吗？？

绝望夹杂着唯一的生机，波涛不显的渭水河畔，此时正上演着一曲汉家绝殇！

一名在船上匍匐的老妪，浑身都在颤抖。

可她也不知道该祈求什么，到了后来她只有无力的诅咒这该死的世道。

“大唐，大唐又如何，比大隋又好了多少？”

“天子坐明堂，不是说好了世结束了吗？不是说好天下太平吗？”

“老天爷，何以至此，百姓何以至此啊！！”

“杀——！”

但就在了这时，河岸另一，突然发了一阵阵气势雄浑的战吼。

邱沐寒耳朵一个激灵，立刻便拉住了有些气喘的邱焕礼老爷子：

“爷爷，您听？这，这是什么声音？”

邱老爷子一脸木然，竖起了耳朵听了半天：

“寒儿，没有啊，你…你是不是听错了？”

可邱老爷子话音未落，一声声更加明显的战吼陆续传来：

“快，所有，动作快！！”

随着嘶吼，对面的芦苇中，一身身金红战甲的身影也开始了陆续的显现。

邱沐寒虚眯着目光瞅了一会，当看见了对面十二卫的军装之际，她面具后的身躯不由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