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用诸如“你不就是欺负我一个孤寡老婆子”之类的话,以中华民族尊老
幼的道德为武器不断开火,她就是要让对方明明比她年轻力壮,却不敢稍有动作。去年有一个年轻
脾气火
推了她一下,她立刻躺到了地上,然后在医院里一住就是半年,直到那个年轻
跪到她面前认错,她才高抬贵手。
她这一辈子,都在和
斗,她和自己曾经的男
斗,和亲生
儿斗,和素不相识的路
斗,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觉得自己的
生还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也就是因为这样,演习主办方派出的工作
员出现在她面前,邀请她参加一场跨国军事演习,用她的本色演出,强迫中国特种部队折返回军营,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特种兵又能怎么样,又不是真正的战争,他们敢动自己一下,她就敢放声大叫“当兵的打
了”,谁怕谁?
至于那颗手雷,更是意外之喜,让她拥有了最后的撒手锏。
她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一定能在这场对峙中取得最后胜利,可是看着萧云杰脸上带着无害的微笑,一步步走了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紧捏着手雷的手心已经被汗水给浸透了。
为什么她的心脏,会不听话地狂跳,跳得让她几乎无法喘气?
为什么她的手,在轻轻颤抖,无论她怎么给自己打气,都抖个不停?
为什么她突然间觉得全身发冷,冷得她只想把身体蜷缩起来,再也不要面对这个越走越近,也让她身上越来越冷的年轻军
?
难道……她,已经活了将近六十岁,生活已经
成一团,似乎再也不会变得更差的她,在害怕?
萧云杰已经走到了“灭绝师太”面前,他的脸上挂着温和而帅气的笑容,对着“灭绝师太”伸出了右手,就连他的语气,都彬彬有礼得无懈可击:“把你手中的东西给我,好吗?”
“灭绝师太”的目光,在不经意中,跳过面前的萧云杰,落到了那群中国特种兵的身上,她的身体再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懂了,她终于懂了。能让她都害怕得不能自抑的,并不仅仅是眼前这名笑里藏刀的年轻军
,而是一群中国军
!
就像他说的这样,她踩到了这群中国军
混合了责任、光荣与梦想的翅膀上,或者说,她正在和一群共和国守卫者的信仰为敌!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反抗,但是在萧云杰步步
近时,她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让自己做出哪怕最细小的动作,她无论如何不甘,也不能从嘴里吐出哪怕是一个字。
千夫所视无疾而终,眼前的这批特种兵,只有区区三十个
,但是他们的信念之强烈,又何止于一个普通的“夫”?她并没有做好必死的准备,单凭一个
长时间孤僻生活造就的偏执,又怎么可能抵挡住这些军
以萧云杰为核心,对她形成的“势”?
萧云杰的双手,同时捂住了“灭绝师太”握着手雷的右手,当保险栓重新
回手雷上面,无论是在场的特种兵,还是通过无线电广播,仔细聆听事件发展的指挥官们,都齐齐吐出一
心有余悸的长气。
如果说在演习第一阶段,设计这场演习的超级智囊为他们准备的撒手锏,是一颗一千吨当量的战术级核武器,那么在演习第二阶段,那位未曾谋面的超级智囊为中国特种部队准备的撒手锏,就是这位“灭绝师太”。
一支优秀特种部队,能够有效执行作战任务只是基础,他们更必须具备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在敌占区和当地土著沟通
流,获得最基本帮助的手段。
八副担架早已经做好,在处理了“灭绝师太”这个隐患之后,“始皇”和“踏燕”两支特战小队终于到了分手的时间。
令
心里恶寒,
皮疙瘩能抖落一地的画面再次来临,两名恨不得一脚把对方踹翻,再狠狠补上一脚,让对方永世不得翻身的指挥官,不约而同再次一起伸出右手,紧紧相握在一起。
“保重,再见!”
“保重,一路顺风!”
相互给了对方美好祝福后,两支特战小队在敌占区的山地丛林中,各自走向了不同的方向,在彼此看不到对方也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后,两名队长不约而同地把右手在身上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