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权衡片刻,他与沐家并没有直接的恩怨,即便是有,那也是各为其主,若是……即便是沐家能容得下他吴三桂,又岂能保得了他?
沐家现在也不过只是仰
鼻息,靠着朱淮的支持,才于定南勉强立足,如此,又怎么可能保得住他吴三桂,况且,他又岂愿意为沐家的家臣?
“沐天波保不住吴某,而且,若是吴某把云南归还沐家,三桂麾下十数万将士又该如何?难道也拱手让予沐家。”
尽管那十余万
马之中,只有区区数万
是他于辽东带出的
马,其它
大都是他一征征讨中招降的明军,可
知兵马才是根本的他,又岂会
出兵权?
“将军,李某在来昆明后曾听说,将军将意穿越山林
缅,不知可有此事?”
李亭白并没有回答吴三桂的反问,而只是问道另一件事,当初吴三桂曾准备
缅夺取永历朝廷一事。
“确有此事,”
吴三桂倒也没有隐瞒,甚至也没有加以掩饰。
“那么,既然当初将军能够领兵穿越无
山林
缅征讨,那么为何不能……”
说话的时候,李亭白用手指沾着盛着
星阿脑袋的盘中的血水,在石几上划了一个简单的地图,一边画图,一边说道。
“若是出昆明,经大理沿茶马道,一路北去,过丽江,
察隅,再由此
天竺,此地当下的正处于内
之中,其国内纷争不断。以将军领兵之能,必可于此地立足,并打出一番天地,若能如此,又何愁生路难寻?”
这是生路吗?
尽管李亭白面上带着笑,可是他的心底却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生路,当然也谈不上死路。
这条路,既可生,也可死。
就看吴三桂能不能死中求活了。
在李亭白的话声落下时,吴三桂并没有说话,他的眼睛盯着那用
星阿的血绘出的那条“生路”,这是生路吗?
这根本就是一条血路!
现在这条路是用
星阿的血画出来的,可如此他领着麾下的十几万
马走上这条路的话,那么,将来这条路上流的就是他吴三桂麾下兵卒的血。
这就是他李亭白给出的生活!
“哈哈……”
在良久的沉默之后,一阵大笑之后,吴三桂猛然起身,他的双眼盯着李亭白,然后沉声说道。
“看来,这便是淮王为吴某准备的生路吧!”
如果没有李亭白的这个建议,吴三桂还不敢相信,这
是淮王的
,但是有了他的这个建议,吴三桂便清楚了对方的身份,在整个大明,除了那位淮王,没有
会把生路投向万里之外的天竺,更不会有
知道,云南与天竺相隔不远。
“淮王果然打得一手好算盘,吴某若是领兵离开云贵,沐家自然可能乘虚而
,如此一来,非但长沙洪亨九会腹背受敌,就是四川的李国英同样也是如此,即便是他们有心派兵助李楚篡位,恐怕也不敢轻举妄动,既然淮王能于吴某身边下这步棋,那么洪亨九身边恐怕也有淮王的
吧!”
说出这句话后,吴三桂只觉得后背猛然一凉,他看着李亭白,脑海中甚至浮现出一个字眼“死士”,如果此
是“死士”的话,那么他吴三桂恐怕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若是洪承畴身边也有这样的“死士”,恐怕洪中堂那里也是凶多吉少了!
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的吴三桂盯着李亭白,余光看着
星阿的脑袋,他甚至有一种错觉,也许,他随时都有可能变成另一个
星阿!
“洪承畴必死!”
李亭白的话声不大,但却很果断。
“为何要留吴某
一条活路?”
吴三桂有些诧异的反问道,既然洪中堂必死,可,为什么要放他吴三桂一马?
不过,李亭白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面对李亭白的沉默,心知对方不过只是执行者的吴三桂又问道。
“若,若是吴某不愿远走天竺呢?”
吴三桂的回答,让李亭白微微一笑,他看着还在那里强撑着的吴三桂,片刻后,唇角略微一扬,然后反问道。
“你有选择吗?况且,以将军秉
而言,又岂会坐以待毙?将军以为,这天下又给你留了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