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东征

离开京师当天，十余万唐军在自封为唐王的李子渊率领下，首先抵达到了通州，在通州的粮仓内，存有近百万石南洋米，因为此地关系到京师以及二十余万唐军的粮，所以李子渊特意又留下两万马于此。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而赵继全、王教权率领大约五万马往北向密云前进，亲领着唐军主力中军的李子渊则在通州停留一夜。尽管在京城中已经安排妥当，但是有许多事他仍然不放心。最近几天，京城和附近州县，每到夜间就会出现了无贴，大骂他是弑君篡位臣贼子，宣传大明监国定王不将率领大军讨伐贼逆，恢复大明江山。另外，武昌、洛阳以及太原也八百里加急转转来地消息称当地也有州县不稳，有的地方，当地官吏、士绅，借民贫力乏，拒绝朝廷征调骡马、钱饷，甚至有言道定王必定天下。

自去年北伐进河南以来，李子渊打过多次仗，直到顺利攻京师，出兵他都是信心十足，从不曾觉得有什么担心的地方。但是这次的打仗与往截然不同。这次的东征，尽管表面上看起来是信心十足，但内心里却是分外的沉重，甚至几次动了可能会无功而，甚至也想到会吃败仗。虽然不知道败了会如何，但是他也想到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那局面甚至是无法意料的。现在他率领的可是唐军全部锐。万一在在山海关失利，甚至可能连固守待援的机会也没有。

他之所以会冒出这个念，是因为他太了解朱明忠用兵了，朱明忠用兵与其它以溃敌为目的不同，他用兵擅长用，讲究的是以兵断敌后路，然后歼其主力。

也正因如此，他能一战把清军主力尽歼，从而让清军虽有二十万却不敢轻易南下，不是清军不敢南下，是因为他们不敢，失去锐的他们害怕主力再次被歼，最终只能眼看着朱明忠不断作大。

“行军打仗，歼敌为上，溃敌为中，败敌为下。”

暗暗的想着朱明忠当年的言语，李子渊默默的寻思着自己此次是否留下什么漏。

首先是京师，京师有五万大军防守，与通州的五万大军互成犄角，这十万大军可顶二十万，而赵继全、王教权率领的五万大军向北，是用于防备朱明忠从北路出兵断他的后路，还有

又一次，于心底盘算着种种部署，李子渊总算是勉强笑了笑，安排的非常妥当，没有任何漏可寻，无论是他朱明忠想要出什么兵，都不可能轻易断他后路。

可是即便是如此，李子渊的心是沉重的。他的心中压着一个念，一个不敢告诉任何的念此役胜败全无把握！

之所以没有丝毫把握，是因为，他知道，忠义军远非寻常马所能相比，现在冒然进攻，本身就犯了兵家大忌，万一要是败了

在通州驻下以后，稍事休息之后李子渊，他立刻命传事官员将来朱应升喊来，商议他之前一路上反复考虑的几个问题。

在往年作战，他从来没有担心过可能战败。那个时候，于他来说，无非就是奋力一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可是现在不同，他可是快要登基了，他已经是唐王了，很快就是大唐的开国皇帝，也正因如此，他才会显得越发的患得患失。

按着一直的惯例，李子渊在通州暂住的地方是当地士绅的宅第，虽只是临时住上一晚，可这里却也是“行宫”，非但要打扫得十分净，甚至还要备好字画装典，备好丫环伺候。

因为要同朱应升商议的问题极为机密，所以自然不能让丫环进来，窗外也不许有，就连同院中也不许有走动。

即便是知道，在屋外丈许的范围内，都没有靠近，可是李子渊的话声却不大，他压抵声音对朱应升说道，

“允齐，自从弘光元年，孤被掳军中，至今整整十九年了。这十九年中，孤虽然是身经百战，每每皆是死中求生，可是很少像今出征这样心不定。你是孤之心腹，你以为这是何故？”

大王的话让朱应升的心一紧，然后答道。

“臣虽甚愚，蒙大王隆恩，倚为腹心。今大王亲征，圣心沉重，愚臣岂能不知？大王出征之前，臣曾经试以谏阻，但大王东征之心已定，若有犹豫，必将影响士气，故臣只得考虑倘若战事不利，如何挽局势。”

或是换成其它时候，李子渊或许会生气，但他也明白朱应升说的是实话。可这实话却让他的心更加沉重。

“未算胜，先算负，这正合用兵之法。”

李子渊沉吟片刻，对他低声说道：

“可会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吗？孤以为，朱明忠顶多只有十万多马，而且又要留守辽东各地，其能调者，最多只有七万。而孤麾下足有二十万马，再加上留守之兵，尚有十余万，即便是此番有所不利，想来也可以全师而退，还不至于使大局不可收拾”

“不，大王！臣所担心的不是山海关的七万忠义军锐，而是担心忠义军向西攻取河山、武昌，乘虚断我退路，毕竟，大王主力尚在直隶，各地空虚却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