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恢复（第二更，求支持）

“买不尽松江布，收不尽魏塘纱。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这句民间的谚语道尽了松江的繁华，曾几何时，在这松江城内外，织户十数万家、织场千间，一艘艘乌篷船把数以百万计的松江布运往各地，甚至出到欧洲以及美洲。

只不过，这一切都随着清军的屠杀嘎然而止，即便是战后幸存者试图恢复生产，但在满清的压制下，也再不见昨的辉煌。

“……后来虽有时兴，可满清却要求织工互相作保，“五连环互保，取结册报。一犯事，四同罪，则做工，夜则关闭在坊，如有拐布盗逃、赌博、行斗殴、聚众(歃)盟、停工科敛、闲闯花鼓、纠众不法者，坊长报明包，会同甲长，填簿坊总，申明拿究。如有徇隐发觉，互结保，本坊坊长一体同罪。……””

坐于船，听着孙叶臣讲述那种名为“工”实为“囚”、为“”的用工方式，朱明忠点赞同道。

“建之所以如此，究其原因，不过只是为了避免百姓聚集，聚二十者为逆，这织场之中，名为“工”，实际上也不过就是比囚犯稍好，如此，但凡是良家子，又怎么可能愿意进工场，没有了工场，又怎么可能再现昨的兴盛……”

想到后世居然有些汉中的败类在那里否认什么明末的资本主义萌芽，还辩称不过只是自然发展，即便是没有满清关，也会自然消亡，甚至说什么清初经过顺治时期的休养生息，康熙初年的重新整顿，在经济上已基本恢复至明末的水品，随着“康乾盛世”的到来，商品经济逐渐到达一定的高度。而所谓的“工场”虽然存在，但仍然无法发展成为现代工厂。可是他们显然忽视了一点，清代那些拥有数百张织机的工场内的工匠，从来都不是工，而是“隶”是“囚犯”。

就像罗马时代的匠营永远不可能发展成为工厂一样。所谓的工厂主，其实不过就是隶主，他们所关心的并不是机械的改良、生产效率的提高，而是如何对“隶”极尽压榨，面对不堪忍受压榨“叫歇”罢工的织工时，他们的反应是与官府一同镇压，将罢工者视为“叛逆”砍、诛连不说，满清皇帝更是以“上谕”要求对其“严惩”，地方官府也于各地树立《奉各宪永禁机匠叫歇碑》。

在这种官商一体的压榨与役下，工场永远不可能发展成为工厂，所谓的“工”不过只是一群有一定身自由的隶。

“这位先生所言极是，孝烈皇帝那会，大家都愿意到工场里活，因为在工场里不仅能挣着钱，还能学着东西，等手艺学好了，自己就能单了，东家若是想留你，还会给你加银子，可到了虏狗那会，除非是家里揭不开锅了，但凡是个都不愿意过去，为啥？还不是因为进到工场里，就像进了牢房似的，一个不小心，挨板子是小，甚至都能丢了脑袋……”

摇桨的船夫在那里说道着那些工场的时候，朱明忠笑点着，他的目光随之又转向了往来的船只，因为江南的河道并不宽敞，所以河中大都是乌篷船，甚至就是朱明忠自己，也是在吴淞换乘的乌篷船，相比于大船，这些小船在江南的河道中更为灵活。

在那些驶过的敞船上可以看到捆绑成包的棉布，那些棉布将会在吴淞被装上大船，或是经由江河运往各地，或是经海船远销至海外。

“……现如今，也是咱大明又中兴了，皇帝领兵打跑了那些狗的，老百姓才重新过上好子，这几年的功夫，咱们这松江布也跟着又回来了，虽说现如今咱松江还没有像孝烈皇帝那会有织机千张的工场，可有个四五百张织机的工场，那城外没有十家，也有七八家……”

船夫的话，让朱明忠的心里颇是一阵得意，不过只是几年的时间，大江南北在战中被清洗一空的经济就已经得到了恢复，资本主义萌芽再一次与大明出现，并且得到迅速的发展。

纺者踩着踏板，轴飞速滚动，纱锭欢快地唱起歌，洁白的棉条越来越小，棉纱卷却逐渐变得圆滚滚……这样家家纺纱、户户织布的场面，再一次成为江南一带城镇的盛景。当然，纺纱是不可能了，水力纱机的出现，使廉价的机纱取代了百姓自纺的土纱。

“船家，一会不要去直接去松江城的码，在离松江城最近的市集，我们就下船。”

因为这次来松江，就是想要感受一下这个已经慢慢恢复昨盛景的“布都”，所以，朱明忠并不想直接进城，城里并没有什么可看的，除了云集于松江的收购布匹的商号之外，工场、织户，都在城外。

“好嘞！”

约莫三个多小时后，朱明忠便来到了一处市集上，说是市集，可是繁华却不逊于北方的小城，置身于这座市集上，可以看到街道两侧，尽是布线庄，松江布正是通过这些布线庄销往各地。

“东家，你瞧这些布线庄，从庄号上，就能看出他们是那里的线庄，您看，那边那几家，肯定是广东那边的，还有……”

作为松江的孙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