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秘密（二）

裴璋目光锐利，紧紧地盯着永安侯夫的脸。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永安侯夫神色微变，佯做镇定地应道：“阿绣这是烧糊涂了，胡呓语，当不得真。你明要早起进宫当值，早些回去歇着吧！”

裴璋动也未动，声音里透出几分冷意：“母亲，这里只有我们母子三，不必用这些话来哄我了。”

“妹妹是不是知道那桩秘密了？”

一听到秘密两个字，永安侯夫就心惊跳，想否认，对上裴璋了然讥讽的目光，喉咙里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罢了！反正裴璋早就知道了，在他面前没什么可遮掩的！

永安侯夫颇有些罐子摔的气恼，索点点：“是。前两，我和你父亲在寝室里说话，阿绣悄悄在门外，听了几句，被吓到了，当晚就病了。”

“这两，我唯恐她胡言语，整守着她。”

裴璋俊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淡淡道：“这桩秘密，牵扯甚多。一旦走漏风声，就是裴家的灭族之祸。更会牵连到宫中的皇后娘娘和六皇子，二皇子和寿宁公主也会受牵累。如此要命的秘密，我奉劝母亲一句，以后还是少提为好。”

永安侯夫被噎得一气差点上不来。

看着裴璋神色冷淡的俊脸，永安侯夫心里十分憋屈，忍不住哼了一声：“你是关心裴家，还是忧心程锦容安危？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程锦容现在是天子太医御前红，又是未来的平国公世子夫。宫中有裴皇后护着她，宫外有平国公府给她做靠山。何需你来心！”

程锦容这三个字，是裴璋心中最最痛的伤疤，稍稍一触，痛不可当。

裴璋面色未变，目中一片晦暗。

同在御前当值，可在程锦容的眼里，他这个嫡亲的表哥早已成了陌路。她从不正眼看他，偶尔看一眼，大概和看路边的树桩差不多。

如果不是裴家做了对不起程锦容母的事，他和程锦容又怎么会走到这步田地？

……

永安侯夫逞了舌之快后，见儿子这般模样，又有些心疼，放缓声音道：“为娘不是有意要戳你心窝。”

“不过，你和程锦容已经各自定下亲事，一别两宽。你也别再惦记她了。”

“等边关战事平定，我便为你办亲事，娶叶家小姐过门。”

提起没过门的未婚妻，裴璋脸上没有半点喜色，神色淡漠至极：“男儿当先立业再成家，成亲之事不急。”

永安侯夫轻哼一声：“你不急，我还急着抱孙子。过了年，你也十八岁了。别家的儿子在这等年纪，都已经当爹了。我提醒你一句，你别忘了自己是裴家嫡子，要为裴家传承子嗣香火。”

裴璋目中闪过浓浓的讥削：“一旦东窗事发，裴家上下都没活路。有没有子嗣香火，到时候都没区别。”

永安侯夫：“……”

这个混账！简直是在咒裴家家亡断子绝孙！

永安侯夫血气上涌，被气得七窍生烟，咬牙怒道：“你给我闭嘴！这等不吉利的话，岂能随说。要是被你父亲听见了，可就糟了！”

裴璋对永安侯早就失了儿子对父亲应有的孺慕和敬重，闻言冷笑一声：“这算什么不吉利。当年敢做那等瞒天过海丧心病改的恶事，有恶报也是迟早的事。”

“以皇上的脾气，要是知道裴家犯的欺君之罪，绝不可能饶过裴家。这一点，父亲心里很清楚，母亲也该知道才对。”

永安侯夫被这番戳心戳肺的话刺得五脏六腑皆痛，沉着脸说道：“这桩秘密，知道的只有寥寥几。常院使死了，青黛菘蓝也死了。裴皇后要保命，绝不敢吐露半个字。程锦容不敢说，我和你父亲不会说。只要你不说，还有谁会知道？”

“这桩秘密，永远不会见天！裴家也会安然无事！”

“等二皇子做了储君，后登基为帝，裴家还有几十年的富贵……”

裴璋嘲弄地扯起嘴角，打断永安侯夫：“母亲也太想当然了。皇上偏宠六皇子，后要立储君，也会是六皇子。”

永安侯夫脱而出：“你父亲绝不会坐视六皇子被立为储君！”

什么叫“绝不会坐视六皇子被立为储君”？

裴璋心里咯噔一沉，不动声色地探询：“母亲这话是何意？立储一事，全凭皇上心意。父亲若能左右圣心圣意，早就推二皇子上位，也不会等到今时今了。”

永安侯夫说漏了，心里有些懊悔，含糊其辞地应道：“你父亲既然这么说了，自有他的办法，我哪里清楚。”

永安侯能有什么办法？

永安侯想做什么？

裴璋的脑中闪过一个令耸然的念，寒意从心底蔓延。

他没有再问，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