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儿女（一）

产婆们都被撵出了产房。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在产房守了半夜的江尧都快急疯了，快步上前，连声问道：“你们几个怎么都出来了？阿绣现在到底如何了？”

其中一个产婆鼓起勇气答道：“少胎位不正，孩子生不出来。程太医要为少剖腹取子。我们几个在里面待着碍事，被程太医撵出来了。”

江尧听到难产两个字，急得眼睛都红了。

卫国公世子夫连忙安抚江尧：“有程太医在怕什么。一定会母子平安无事。”

话是这么说，这等事真落在自己的妻子身上，哪有不忧心焦急之理？

众番安慰开解，江尧勉强安静下来，一双眼依旧紧紧地盯着产房的门。

这一盯，就是两个时辰。

天际微微发亮时，产房里终于传出了细细的婴儿哭泣声。

等了一夜的众不约而同地松了一气。

不过，此时还不能进去。又等了约有半个时辰，程锦容才满面倦色地走了出来，怀中抱着以襁褓裹住的小婴儿：“母皆平安。”

江尧顿时满面喜色，便想进产房。

“裴绣还在昏睡。”程锦容轻声阻止：“甘在她身边守着就足够了。等她醒了，你再进去看她也不迟。”

江尧颇为听话，连连点应下。

听到生的是儿，卫国公世子夫心里有些失望。面上却未流露，笑着连声道谢，从程锦容的怀中接过哭泣的婴，轻拍轻哄。

婴个不大，瘦瘦小小的，哭得细声细气。上只有稀疏的几根发，眉毛也淡得几乎看不见。一眼看着，实在算不得好看。

江尧也凑过来看，然后一脸欢喜地夸道：“我闺生得可真好看。贺三，快些过来看看我闺。瞧瞧这眉眼多秀气。”

贺祈看了一眼，心想这也就是亲爹了。

全身通红皱像猴子一样，哪里秀气好看了？

贺祈违心地夸了几句，江尧听得心里美滋滋的，伸手想抱儿。卫国公世子夫笑着瞪他一眼：“瞧你这笨手笨脚的，别弄疼了孩子。让娘先抱去喂一喂。”

贺祈走到程锦容身边，心疼地低语：“让甘在这里守着，你先回府休息半再来。”

熬了一夜，眼圈都熬红了。

贺祈话音刚落，耳尖的江尧立刻过来了：“程太医辛苦了。我这就让找一间净的屋子，让程太医休息。也省的来回奔波。”

贺祈白了江尧一眼。

江尧双手抱拳，打躬作揖，满脸讨好：“阿绣还没醒，有程太医在，我心里就踏实了。”

程锦容微微一笑：“好，我留半。等裴绣醒了，确定她安然无事再回府。”

……

贺祈还得进宫当差，很快便离去。

程锦容睡了一个多时辰，力恢复了不少，很快去了产房。

此时，裴绣已经醒了，正红着眼掉眼泪。江尧在床榻边柔声细语地哄着，也未见效，裴绣的眼泪成串往下掉，越哭越凶。

肚子上有那么长一道伤，现在药刚过，确实很疼。

不过，裴绣哭的理由，显然不止这一个。

还是程锦容了解裴绣，她走上前闲闲说道：“等孩子长大了，我就告诉她，说你娘嫌弃你是个儿不是儿子，生了你之后就哭了半。”

裴绣：“……”

裴绣的哭声戛然而止，有些心虚地辩解：“我是因为伤太疼了，才会哭。哪里是嫌弃儿了？你别胡说。”

程锦容瞥了是心非的裴绣一眼：“不是就好。”

“这世间，总以男子为重，轻辱小瞧子。我们身为子，更应自重自。不管生了儿子还是儿，都是亲娘的心。要是连自己都不疼惜自己的儿，这世上还有谁会她如珍宝？”

江尧有些惊愕：“阿绣，你一直哭，竟是因为生了儿？”

不等裴绣张，江尧又道：“臭小子有什么好。我就喜欢儿。”

裴绣听得一阵窝心感动，忍不住小声说道：“孩子是我身上掉下的，我当然喜欢。我就是怕你们会嫌弃我生的不是儿子。”

江尧立刻笑着安抚裴绣：“这怎么会。母亲得了孙，心里不知多高兴。”

她醒了这么久，婆婆都没来看她，这哪里是“不知多高兴”，分明是心里不畅快吧！

裴绣心里暗暗嘀咕，总算还有些眼色，没将这些话说出。

……

程锦容在江府待了大半才回府。

甘则留在江府，照料裴绣的身体。至少也得待上半个月。

可怜陈皮，又得和妻子分别了。

孩子洗三礼时，程锦容再次登门。裴绣伤还疼得厉害，在床榻躺着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