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 番外之母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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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不醒气若游丝的晋宁侯夫手指动了一动。

一直守在床榻边的郑清淮神一振，声音里满是喜悦：“母亲手指动了，定是要醒了。”

程锦容也舒出一气，轻声说道：“能醒来便是一桩好事。不过，具体形如何，还得等等看看。”

郑清淮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将晋宁侯夫将醒的好消息告诉兄弟妯娌们。

众俱都松了气。

晋宁侯世子腿脚不便，走路不及往利索。

他迈步走到郑清淮身边，用力拍了拍郑清淮的肩膀：“三弟，这回多亏了你，及时请来程神医。”

郑清淮舒展眉：“身为子，这是我应该做的事。”

顿了顿又道：“程神医说了，母亲能醒来，命暂无没有大碍。不过，患了卒中的病患，很难恢复如初。得长期调养身体，身边不能缺了照顾。”

晋宁侯世子叹了一声：“母亲能救回这条命，已是万幸了。”

说着，又压低了声音：“程神医擅长针灸，为母亲调养身体的事，还得请程神医多费心才是。”

郑清淮有些为难：“大哥，这话我如何说得出。表嫂住在固原镇，我们离这么远，来往一回，在路上就得跑大半。表嫂每要去医馆，还有三个儿子要照顾。怕是没有那么多时间跑来为母亲针灸。”

晋宁侯世子夫脱而出道：“只要你张恳求，想来她不会拒绝。”

郑清淮看了大嫂一眼：“我实在没这个脸张。”

晋宁侯世子夫讪讪地住了。

晋宁侯世子叹气：“此事容后再商议。我们先进去，等着母亲醒来。”

郑清淮点点。

众进了屋子，围在床榻边。大半未曾进食，程锦容早已饿了。郑清淮低声道：“表嫂，辛苦你了。你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先去吃饭吧！”

程锦容嗯了一声，和贺祈一同去吃饭。

……

晋宁侯夫吃力地睁了眼。

“母亲！你总算醒了！”晋宁侯世子红着眼眶，声音哽咽。

晋宁侯世子夫更是喜极而泣，用帕子不停擦拭眼角。其余的儿子儿媳也都神激动。郑清淮和朱启瑄夫妻两个，没能挤到床榻边，站得远了一些。

我还没死，哭什么丧。

晋宁侯夫动了动嘴，中含糊地吐出两个字：“老三。”

郑清淮排行第三，晋宁侯夫这是在要见他。

晋宁侯世子抹了把眼角，让开位置。郑清淮挤到床榻边，低声喊道：“母亲，儿子在这儿。”

晋宁侯夫想伸手，却没力气。

郑清淮跪在床榻边，握住亲娘的手。晋宁侯夫脸上涌起异样的红，断断续续地说了几个字：“请、神、医、救救我。”

血浓于水。

郑清淮平时常被母亲冷言怒骂，这几年里母子关系颇有些僵硬。可这一刻，发半白的母亲张哀求，做儿子的如何能不心软？

郑清淮咬咬牙，点应下。

晋宁侯夫还想说什么，已没了力气。她用最后一丝力气，抓住郑清淮的手。就如溺水之，抓住救命的稻。

以郑家眼下的处境，唯一能求动程锦容的，也只有郑清淮夫妻了。

程锦容和贺祈匆匆填饱了肚子，再次前来。

程锦容为晋宁侯夫开了药方，张说道：“按着药方抓药，一三顿，按时煎药喝下。另外，每隔一就得施针一回。等形有了好转，可以斟酌着减少针灸的次数。”

郑清淮点应了，在晋宁侯夫哀求的目光下，不得不厚着脸皮张：“表嫂针灸之术高明无双，后，还得多多劳烦表嫂……”

话没说完，就被贺祈张打断：“来回路途太远，阿容无暇这样来回奔忙。为了伯母的身体考虑，伯母还是住进程氏医馆里。这么一来，阿容每复诊施针也十分便利。”

程氏医馆里有十几间空屋子，患了重病不宜来回挪动的病患，可以住在医馆里。

遇到穷苦百姓，同样分文不收，每还提供一三餐的饭食。

贺祈这一张，郑清淮下意识地就要点。

晋宁侯世子却有些犹豫：“母亲现在这副模样，如何经得起几个时辰的马车颠簸。”

贺祈对晋宁侯世子就没那么客气了，淡淡说道：“你的意思是，阿容以后要每隔一就耗费大半的时间跑来复诊？”

晋宁侯世子：“……”

晋宁侯世子被噎得哑然无语。

现在的郑家，哪有这个底气和资格。再者，程锦容的神医之名响彻边关，谁都知道程神医从不出诊，今来郑家已经是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