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我有一个哥哥

身把灯一关，回到床上补剩下的眠。

9点多，她辗转醒来，顶着昏沉沉的脑袋打开电视机调到邬安电视台，这个时间段会重播昨天的新闻。

放下遥控器去洗漱，镜子一照，发现眼下乌青，面色不佳。

没什么食欲，她用小锅煮了些水，扔了两只蛋下去，刚开了火，听到电视里终于传来关于医院跳楼的相关新闻，她忙提步过去。

画面是邬安市立医院，死者已被医护员用白布盖了起来，有民警在外圈拦出警戒，法医等在警戒圈内勘查，周遭都是大家的窃窃私语，神色各异，有同、有扼腕，也有看不起的。

邬安电视台现场记者站在镜前报道：“据悉，跳楼的士为本地，独自在院治疗四天，身上都是经虐待留下的痕迹，而虐待她的正是其结婚七年的丈夫。”

“四天前，丈夫因与发生摩擦，回来拿妻子撒气，耳朵也被其冲动之下咬断；该士因疼痛而昏迷过去，醒来之后独自忍着剧痛前往医院治疗，而丈夫当时不知去向。”

“据主治医生所述，该士有严重的绪疾病，但尚有求生意识，也不知为何突然选择以如此叫欷吁的方式断送自己的生命。”

锅里的水沸腾了许久，溢出来将炉火扑灭，煤气犹如蛇吐信，绵绵密密地飘浮到空气之中，而出了神的时怛尚不自知。

她的心比看新闻前更来得沉闷，记者报道的每一个字都化作石块垒在她心脏，压得她呼吸难以顺畅。

屏幕里播放下一则新闻，恍惚回神之际方意识到鼻间的气体裹挟着异样，猛地回身去关灶台、拧煤气罐，又急急把家里窗户都一一推开。

所幸发现及时，并未酿成大祸。

十几分钟后，家里煤气尽数散去，她也无心再做早餐，拿了钥匙出门去添补食材。

从市场提了满当当的菜回到楼下时，一个小孩横冲直撞地撞进时怛怀里，她手下意识抬起横在小孩子的背后避免摔倒。

“对不起，阿姨。”那小孩抬起来道歉，才叫她看清了是区叔的孙，叫猫猫的，彼时正哭得泪眼朦胧。

“怎么哭了？”

猫猫呜呜地哭着，一抽一抽地跟她说：“妈妈跟爸爸好几天没说话了，妈妈爷爷又吵架了。”

“那你怎么跑下来了？”

“我怕。”

往楼梯看了一眼，时怛跟她说：“你这样跑下来不安全。如果不想待在家里，要不要先来阿姨家？”

小孩拿不定主意。

“走吧？”她再次征询，看对方没有抵触：“你走前面？”

小家伙吸了吸鼻子，抽抽搭搭地往回走。

经过自己家门时，即使关着门，也能依稀听到里的争吵，说是争吵，其实只有妈妈一个大骂爷爷的声音。

时怛看小孩子盯着自己家门扁着嘴委屈又害怕的模样，又听里不真切的叫骂，心里不胜唏嘘，一边将钥匙锁孔：“大的事大会解决的。”

“你先进屋。”她把带进屋里，随手将东西放在玄关，然后又出来，门虚掩着。

正欲扣响501的门，可紧闭的门扉先她一步从里打开，一少一老的男满面紧张与慌地从里出来，前者无暇顾她只往楼下冲，后者见了她，只快快点了个也要跟着下去。

“猫猫在我这儿。”她忙出声叫住了。

那两双脚步猛地止住。

她解释：“刚才在楼下看见她，就先把她带回来了。”

听闻，区妻眼可见地长舒一气，然后折回来就要进502的门。

“小孩说有点害怕，我想暂时让她在我这儿待一会吧，恰巧我也要做午饭，跟她一块吃。”她征询对方的意见。

区妻的脚步又顿住，脸上除了冷硬，还有眼底涌出的那无可奈何的愧疚，她望着那扇虚掩的门，终究是没再近一步。

最后只僵硬地跟她说了声‘麻烦’，脚尖一转进了501。

区叔一张老脸又是羞惭又是对时怛的感激，也不好多说什么，跟她道声谢后，反而下楼了。

回到屋里，时怛把东西提到厨房，经过客厅，看小家伙垂着一双手站在客厅。

“怎么不坐？”

小孩子这才移到沙发，靠着边边坐下了。

“你叫猫猫是吗？”

“嗯~”她没哭了，但是说话有鼻音。

“水果沙拉喜欢吃吗？”她说话的吻其实只比跟大对话时差不了多少，格使然，见着小孩也不会捏着嗓子轻声细语好容易跟对方亲近些——就像她不善安慰一般。

猫猫点点，眨眨一双泛着泪光的眼睛，乖乖地坐在沙发一角，兴趣很快被陌生的屋子吸引，但眼看手勿动，只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时怛在厨房，切了半个梨子跟一根香蕉，把酸倒进去搅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