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有迹可循

小慧不死心，还是让老再说一遍，除了他的战友，所有部队里能想起名姓的，都说一说，老一边想，一边说，颠三倒四的，小慧很耐心地把他所说，都记了下来。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想起过去的战友，老说着说着，就会痛哭，小慧觉得他不是假装，虽然现在没法证明他说得对，但这样一个老，自己养着，也没有多大负担。

“老爷爷，这样，跟我走吧，我给你找个工作。”

“我这么大年纪了，腿又不好，谁肯要我工作？”

“工厂是我开的，你去帮着看大门，行不行？”

“看门？这行，行的，好娃，你是个好娃，你只管我吃饭就行，我不要工资，啊，不要工资。”老说着，双手推着椅，要进屋去收拾东西。

小慧看到他的被子，已经看不清原来什么颜色了，上面还打着补丁，衣服也很旧，其余的东西，就是锥子、麻绳、还有拧麻绳的工具。

“我会用秸秆编盖帘。”老指着墙角一大堆的高粱杆。

“大爷，这些都不要了吧，衣服我那里有，我们厂统一服装，你去了，别的衣服不许穿。”

“还给发衣服？”

“嗯呐，还有被子也发。”

“那好，这就走吧。”老对自己的东西，还有些不舍，但他还是下了决心，双手推着椅往前走。

小慧帮他推椅，上了村边的路，全都是下坡，椅反而得拉拽着，比小慧上来时还费劲，还好他的椅，是用旧自行车改造的，车上的胶皮带已经了，没法充气，走起来摩擦力大。

就是很颠簸，也不知道这么瘦的老，怎么忍受的。

小慧看得心酸不已。

老絮絮叨叨，说起过去的事，提到他们团里的一个通讯员姓裴：“他说，他是唐朝名相裴度的后代，大家都不知道裴度是谁，他说特别厉害。”

“你给说过这个姓裴的没有？”

“没有。”

小慧将他推到汽车跟前，立刻拿出笔记本，记下裴通讯员这件事。

到了车前，小慧拿出小酒炉，煮了一碗方便面，还打了个蛋，给老吃。

老一边吃一边哭，说他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把程阿姨都看得眼圈通红。

小慧借老的椅车里放不下，只让他上了车，然后，开车到附近的县城，给老买了新的这地椅，还有里外换洗的衣服，把他送到洗澡堂前，喊里面搓背的，把他扶进去：“帮我把他洗净。”

搓一个背才五毛钱，搓全身才一块钱，搓背工看小慧递过来的五块钱，一时不敢相信：“不找了？都是给我的？”

“嗯，完了，帮我把他衣服穿好，用椅推出来。”

“好，没问题。”

搓澡工非常高兴，欢天喜地地推着进去。

出了澡堂，有让他理了发，小慧这才带他返回泽州，安排在招待所住下：“明天，我去闻喜看看，那个通讯员还活着没，你坐火车去我的工厂，到了火车站，有接你。”

老连连点，不停地说：“好，谢谢你！”

第二天，小慧给刘健打电话，说了事的经过：“反正咱厂也有食堂，你让照看着，保证他有饭吃，过几天，让带他洗洗，过得像个，这部分费用，直接挂咱厂的账上。”

“行，放心。”刘健是个热的，小慧才想起托付给他。

小慧和程阿姨都是，实在不好照顾这么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老。

吃过早饭，小慧开车送老去了火车站，买票，送上车，叮咛列车员到站帮老下车，为了表达谢意，小慧还给列车员提了一兜苹果。

两块钱一斤的红富士啊，列车员推拒了两次，见小慧是真心实意的，忍不住笑纳了。

回到家，小慧打电话到114查号台，问出闻喜县裴家庄的电话，先电话调查这个村有没有一个老八路，是陈赓部队的。

电话那，是裴家庄的村长，他很自豪地道：“是有这么一个，老八路。”

小慧还没高兴起来呢，就听那边道：“牺牲了，解放临汾的时候牺牲了，他太屈了，马上战争就要结束了。”

小慧心里也挺屈的，好容易有个线索，又断了。

算了，不就一个老嘛，自己给他养老算了，实在没有线索，小慧只能这样了。

天气很快进了冬天，泽州挺冷的，经常零度以下。

小劲松穿得跟个棉球一般，小短腿都快看不出来了，硬是会走路了，还走得飞快，特别容易摔倒。

小慧有时候庆幸泽州冬天够冷，孩子穿得够多，不然，肯定都摔坏了。

院子里的，又开始和小慧聊天，跟没发生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