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父亲母亲 家的味道

三姑娘走了，欧阳文正进了正厅。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爹，我也要学点东西。”欧阳文正跟老爷说。

“你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对欧阳文正的话，老爷没当回事。

“爹，您这么辛苦，我总是闲在家里，这太不孝了，我要学着怎么管厂子。”欧阳文正接着一本正经的说。

老爷抬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那表虽说也不大信，但总是有些欣慰的。

“行吧！你明天跟那几个招来的学徒一起去账房学习吧！”老爷站起身来。

从面厂出来，三姑娘哼着小曲蹦到了西街张爹爹家。

张爹爹家里是养鸟的，养的就是芙蓉鸟，也叫金丝雀。有鲜红色、金黄色。

他小院的角落里有一间长方形的小屋，里面一共有四层，有大约三四十个繁殖笼。每一个繁殖笼就是个小家，它们一对对会自己产蛋、自己孵化、自己喂养。

以往每次送鞋，三姑娘都会玩上半天，张爹爹总说：“你要么？我送你！”

三姑娘总是摆摆手，“我不会养，我就不要害命了！”

“张爹爹，你的鞋。”今天，三姑娘又来了，她把鞋递到了张爹爹手上。

张爹爹坐在小院的摇椅上，穿着白背心，摇着编扇，以为三姑娘又要玩上半天。

见三姑娘没有看鸟的意思，“来，丫，给你。”张爹爹掏了兜里的钱递给三姑娘。

三姑娘立即就掉回去了，沿路还买了个咸味的烧饼，一串有苹果、山楂和橘子串成的糖葫芦，一路蹦回了家。

回到家，三姑娘思虑着母亲很难说服：

“大姐早年就嫁了，二姐去了崇民求学，家里就自己一个娃在身边跟着母亲做鞋。民国初年，一听说可以不裹脚，母亲就没让自己裹，说是为了家里有个跑腿送鞋的，也是想起大姐、二姐裹脚时留下的泪，不忍三姑娘再受这般折磨。尽管大姐，二姐后来也放了脚，但与从没缠过的足相比仍是有些不同。”

于是就溜到了厅堂——也是父亲的私塾讲堂窗外。

讲堂比一般的平房略大，5米宽，9米长，不算父亲的案几，分两列一共紧凑凑摆了10张学生的课桌。

父亲穿着黑色长袍马褂，蓄着络腮胡子，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大30岁。

父亲站在厅前，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戒尺背在身后，闭着眼睛，轻摇着，有节奏的领读。

四弟、五弟坐在最后一排，假装和其他的孩子一起跟着父亲读，其实只有父亲和其他孩子的声音：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学子们学着父亲摇晃脑，拖沓着节奏。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

父亲拿戒尺敲了下案几说。

学堂的孩子们抄起书袋、一窝蜂似的“飞”了出来，欢呼雀跃。

四弟、五弟奔到院子的大树下不知玩着什么，不是蚂蚁应该就西瓜虫或者蛐蛐、或者蚂蚱。

三姑娘走到讲堂门穿过着急出去的孩子们，径直走到父亲的案几旁。

父亲正在清理书本，并没有抬。

“爹，我有件事想同您说说。”

“什么事？”

父亲抬了一眼，又继续整理着案几。

“五彩路的庆阳面厂招，他们愿意招我做学徒，学管账，有工钱的，我想去。”

父亲停下手里的事，吃惊地看着我。

一分钟过去了，父亲说：

“走吧！”

父亲带着我一起寻了母亲。母亲正在厨房，厨房光线不太好，但见灶台上挂着一串过年腊的一条猪皮，带1厘米厚的肥，猪皮上粘着几颗或青、或红的花椒，猪皮表面50-60%已被灶台烟熏成了灰黑色。

母亲切了一条半厘米的带皮肥，放热水碗里泡着。

待母亲完成这些动作，父亲唤了一声母亲，

“庆梅，我有事同你讲！”

母亲停下手里的活，怔怔地看着我与父亲。

父亲同母亲讲了三姑娘的想法，末了，又加了几句：

“面厂的老爷我有一面之缘，也听二弟说过是个不错的，未曾克扣过厂里的工。三丫想去见识见识，就让她去吧！离家也近！”

母亲听了父亲的话，点点，

“三丫早年许了他大舅的二宝，等二宝大学毕业，他们也该成婚了。三丫也跟不了我们几年了，面厂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