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灾人祸 自求多福

小剧场

三姑娘问欧阳文正：

“如果我不你了，你还会我么？”

“不会。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欧阳文正答。

“那你为什么还着我？”三姑娘又问。

欧阳文正迟疑了：“那是因为——”

“我还着你。”三姑娘接着答。

欧阳文正含着泪笑了。

正文

1931年6月，邯设为特别市。

三姑娘自请去京的新茶叶厂筹备开厂事宜。

至6月下旬，整个南方地区大雨一直绵延不停。

至7月，长江、汉水遭遇特大洪水，洪峰已过的县、乡已决堤几处，而又被封堵。

在邯各码，居民们自发堆沙包，在五彩路的面厂门，库存的陈年面甚至都被成袋背出垒筑堤坝，这成了后来五彩路码决堤的一个诱因。

至7月中旬，长江水位线已上升至历史新高，京、邯均被淹。

在京，三姑娘安排好众，欲南下回邯，找寻父母亲。无奈沿途均是逃难群，想回去亦无汇合地点，便决意去寻大舅、二宝，料想母亲父亲如逃难出来必投奔大舅。

遂随了群，一同西行。

在邯，堤坝多处出现管涌，疑为老鼠、螃蟹、龙虾之类的生物取食所为。

之前，老爷一家已携家眷北上，厂里的工们各自逃难。

三姑娘的父母亲携四弟、五弟也已西行。

西行路上，三姑娘途中所见，民房被毁，农田被淹，家畜横于水面漂流，四处尽是哭泣声，哭泣父母，哭泣子……

每听一起哭声，遂群一同痛哭，稍休息片刻，又遇一处哭声，遂又是众哭。

整整几周，都是如此。

料想邯地势低，势必城内一片汪洋，每每想至此，三姑娘心急如焚，便加快了脚步。

京位于邯西面，不是发大水的时节，是可以乘船到达的。

现在不能乘船，路程就太远了，沿途还得翻越多处丘陵。

三姑娘属于西行逃难群第一梯队，又三脚程，已到大舅家。

一进门，三姑娘便着急问：“舅舅，母亲可到了？”

“你没和你母亲一起吗？她还没到啊！你别急，快坐下！估摸着应该在路上！别急哈！”

大舅说罢，去后院舀了一勺水递给三姑娘。

三姑娘一饮而尽，继续问：“那我二哥呢？怎么没见他。”

“他参加红军了。”大舅说。

“我们这正在进行土地改革，我们家分了几分好地，以后啊，种出的庄稼自己拿大！”大舅兴奋地说。

“大宝身体不好，但种种田还是没问题的。现在天下不太平，老百姓也没有好子过，为了好子能长久，我们响应红军的号召，让二宝参军去了。”

大舅跟三姑娘耐心地说。

“红军！”三姑娘第一次这样听说这个词。

回想起去年8月闹市的被杀事件，仍心有余悸！

当时疑虑什么样的有这样的勇气面对枪戟刀斧如此镇定！

什么样的信念让他们不畏惧生死！

“三丫！”

母亲竟然到了！

这么远的距离，看着母亲的布鞋，三姑娘一阵心酸：“望着它，仿佛会感到一种细细密密的疼痛，从骨髓处延伸出来。软底、红绸、绿带，三寸金莲。莲花绽放，满池污浊却一丝不染。黄金不朽，历经万年仍色泽如初。金、莲，放在一起，是对它最好的称呼。可世知道吗？莲花之下的一池淤泥里，盘根错节……”

三姑娘抱起母亲，泪流满面。

四弟、五弟也跑过来，母子四哭作一团。

“她大舅，真是打扰你们了！”父亲说。

“不打扰、不打扰，家里有地方住！”舅舅热地招呼父亲，又带着父亲到了后院，指着里面的一间大房，“二宝参军去了，你们一家就住二宝的房。”

“参军？！”

父亲听了，有些吃惊地说。

舅舅又耐心地跟父亲讲了村里的近况。

母亲听罢，拉着四弟、五弟进了房间，让三姑娘带着两个弟弟一起打扫屋子，自己又出来了。

舅舅已回自己屋里了，母亲跟坐在客厅的父亲说：“你别担心，二宝的事我得空再问问我大哥。”

“怎么能不担心，现在外面这样打仗，二宝不知道到时候还回不回，三丫这亲事……”父亲没有继续说下去。

听罢，母亲脸上也是一片愁云。

“这年月，能活着就已是幸运。婚事什么的就随缘吧！我也不强求了！”父亲叹了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