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燕歌行（3.1-3.4）

锦衣玉食，羡慕她的尊贵和所受的宠。

然而直到亲身经历之后，她才了解到，那些奢华和风光的背后隐藏着多少血腥的杀戮，令作呕的谋和无法想像的邪恶。

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怀念自己那处位于陋巷的旧居，怀念自己脾气不好，但还是抚养她们长大的养父，怀念那时清贫却没有风波的生活。

她甚至怀念起在上清观的子，自己沉浸在道教经卷里，身边还有明师的指点，生活宁静而又平和。

可自己那时满心煎熬，白白费了那些难得的光……「小妞，看箭！」魏疾一声大喝，接着风声响起，赵合德闭上眼睛，便是被一箭死也就罢了。

只是以后再也见不到姊姊，还有……生死关，赵合德忽然间想起那个血腥与靡织的夜晚，自己蜷缩在那怀中，被他的手掌在身上抚摸的感觉……胸突然一痛，赵合德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谁知长箭竟然没有穿衣服，就被弹开。

山崖下传来一阵充满猥亵意味的怪笑，赵合德睁开眼睛，才发现那来的不是长箭，而是一根树枝。

「本将军箭法准不准？」魏疾笑道：「小美，捂好下边！下一箭可要你的小妹妹喽。

」赵合德玉脸涨红，她身体悬空，根本无从躲避，而且一只手还攀着岩缝，想掩住身体都不容易。

她就像一只被困在半空中动弹不得的猎物，被一个下流的猎当成戏耍的靶子。

又一根树枝来，赵合德勉强侧身，树枝在她大腿内侧，带来一阵剧痛。

「啊！」赵合德痛叫一声，眼泪不由淌落下来。

「小美，这一箭你的子，站好了，看本将军能不能中你那只娇滴滴的小……」忽然身后一声惨叫，响彻山谷，魏疾赫然变色，转身喝道：「谁！」一名身着乌衣的年轻飞掠而来，他衣上满是鲜血，手中长刀却是雪亮。

自己在秘境遇到的一个逃兵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低着不敢抬眼。

魏疾在谷留了两名亲信把守，看来已经凶多吉少。

那年轻速度极快，魏疾只略一愣，便掠过十余步的距离，杀至近前。

他大吼一声，一箭出，仓促间却忘了自己弓弦上搭的只是一根树枝。

那年轻不闪不避，直接一个虎跃，挺身将树枝弹飞，接着长刀紧贴在肘后，横抹过来。

魏疾弃弓绰矛，双臂一抡，作势刺出。

接着他看到自己飞了起来。

下方一块大石上，一具无的身体摆出恶斗的架式，其实脚尖向后，正扭着身，试图逃跑，断开的颈腔内，鲜血像泉一样狂而出。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搜刮的财宝还没拿，这么上路，到了黄泉地府也是个穷鬼。

「妈的……」魏疾心里嘀咕一声，然后脑袋撞在山崖边上，一路滚进丛，再无半点声息。

赵合德红唇颤抖着，然后哭出声来，「你怎么才来……呜呜……」程宗扬脸色很难看，他弯腰吐了片刻，然后一脚把魏疾的尸身踢开，叫道：「别怕！我来救你！」赵合德忽然尖叫一声，不顾一切地从崖上跃下。

强烈的危险感袭上心，程宗扬回首一刀，往身后劈去。

背后那名军士仿佛变了一个，当初的猥琐和怯懦一扫而空，眼中透出无的杀意，那柄制式的环首刀在他手中脱胎换骨，杀气骇。

他鬼魅般一闪，避开程宗扬的长刀，刀锋斜挑，刺向他腋下要害。

程宗扬就地一滚，避开刀锋，随即弹起身，扑向山崖，试图接住赵合德。

那面无表，挥刀往坠落的赵合德掷去，一边张开手掌，抓向程宗扬的背部。

程宗扬高高跃起，浑然不顾自己背后空门大露，长刀同样脱手掷出。

「叮」的一声，双刀撞在一起，各自飞开。

程宗扬张臂抱住赵合德，随即那的手掌拍到他的肩后，手掌触到衣服的一刹那，那手背后面突然翻出五支锋利的甲钩，刺进程宗扬肩内。

程宗扬虎吼一声，奋力挣脱那的甲钩，他一边疯狂地运转真气，将赵合德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化解开来，一边横身飞开。

落地时，他喉一甜，吐出一鲜血。

但危险仍未过去，那手上的甲钩在程宗扬肩后撕出五道血淋淋的伤，接着左手一抬，袖弹出一柄古怪匕首。

那匕首呈椭圆形，状如桃叶，边缘遍布着锋利的锯齿。

要被这种匕首刺中，伤极难愈合，即使受伤的并非要害，也有极高的致死率。

程宗扬有些后悔自己把吕雉留在谷外，她在的话，至少能分担自己一半的压力——但也不排除她发现自己落在下风，趁机落井下石，与对方联手，先把自己掉。

凭自己对吕雉的了解，这可能还真不小。

那的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