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初雪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姬宫十六夜捞了一片薄薄的黑毛和牛。

“看电影？”源清素喝了啤酒。

“谁跟你说这个。”她又夹了块小酥，沾了点辣椒面。

“修行界改革？等过完年再说吧，今年放假了，好好休息。”

“过年回四国吗？”神林御子吃的是豆腐。

她喜欢豆腐、海带、土豆、香菜之类的素菜，吃得不多，主要是吃鱼。

“回去。”源清素端起装有野猪的碟子，将片放进锅里，“你们呢？”

“你这句话，让我想到一个场景。”姬宫十六夜放下筷子，端起酒杯。

“哦？”源清素边看着她，边放下碟子。

“书上看到的，”姬宫十六夜喝了一酒，把玩着酒杯，“原文是这样——‘妈，我想喝粥。’，‘自己做。’，‘那算了。’，然后妈妈拿出锅，万般无奈地开始熬粥。”

源清素笑了两声，觉得很有意思。

“我可没以退为进，让你们陪我去。”他解释。

“那我们不去了。”神林御子笑道。

“我开玩笑。”

“到底是真是假？”姬宫十六夜又重新拿起筷子，笑着问他。

“真金不怕火炼，就是假的！”源清素义正言辞。

店里放起歌，不是山下达郎的《平安夜》，几个生唱的，估计是什么乃木坂、向坂、神乐坂、偷窥坂。

“那就一起回四国。”源清素说，“不过冬天的小豆岛，对你们来说可能没什么意思。”

“白山神社更没意思。”说完，姬宫十六夜想起什么似的，笑吟吟地问源清素，“她们呢？跟我们一起去？”

“白子她们？一起呗。”源清素尝了片猪，“嗯，好了。”

两拿起筷子，各自夹了一片猪。

一时间，三都没说话，享受着特级猪的滋味，嘴里呼出热气。

火锅店的落地窗上，刷上一层白色的雾气，店里十分温暖，歌声不大不小。

“我说的是糸见姐妹，还有六出花。”姬宫十六夜继续刚才的话题。

“糸见她们留在家陪父母，六出花的话.....总不能让她一个留在这里吧？”

“你还心疼她了？”

“是有点。”源清素走神了一秒，“出生在雪地里。”

姬宫十六夜看了他一眼，说：“你没了父亲，御子没了母亲，还被父亲遗弃在白山神社，大家都可怜。”

“大家？”神林御子重复这个词，问她，“你怎么了？”

“回去偷偷跟你说。”姬宫十六夜凑到她耳边，低声说。

“不是跟我说？”源清素拿起酒瓶，给她们倒酒。

“你只是意外，我来东京是为了御子。”

“我不喜欢生。”哗哗的倒酒声中，神林御子用疏远的声音，拒绝了姬宫十六夜的告白。

“你太过分了，呜呜~”姬宫十六夜哭着，扑倒在源清素肩上——或许这才是她要和神林御子说秘密的目的。

‘你还没和御子说她父亲的事。’玉姬提醒某。

‘过完年再说。’

“来，杯！”源清素举起酒杯。

神林御子举起酒杯，姬宫十六夜赖在源清素肩不起来了，装出一副醉醺醺的样子，笑着和两碰杯。

喝完酒，时间好像一下子悠闲起来，懒洋洋的，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思考。

桌底下，源清素偷偷用脚去碰神林御子的脚。

神林御子倏地瞧了源清素一眼，目光清冷。

她移开视线，但没移开脚，手托着下。

‘渣！’

‘别胡说。’

‘你比御子的父亲好不到哪儿去！’

‘好多了。’

‘好在哪儿？！’

‘我真心喜欢她们两个。’

‘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