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她曾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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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喝多了的郎君，不怀好意地拿胳膊肘捅了捅萧荣，挤眉弄眼道：“裴道珠容色姝丽，你也舍得退婚！”

萧荣直勾勾盯着街宛如神明的少。

他紧紧握着酒盏，双眼泛着酒醉后的醺红，哑着嗓子道：“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裴道珠温顺乖巧，对他百依百顺言听计从。

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满满都是他。

每每见面都要嘘寒问暖，还喜欢督促他读书，恨不能把“贤良淑德”四个字刻在脑门儿上，俨然一副世家贤的模样，哪有如今的风万种？

他厌倦了裴道珠的矜持和端庄，转而上了她表姐顾燕婉的伶俐和娇气，却没想到……

萧荣抿了抿嘴，眼瞳漆黑幽。

又有喝醉了的轻浮郎君，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裴道珠姿色极好，你可曾与她……嘿嘿，不妨说出来，叫咱兄弟开开荤！”

“裴姑娘一向恪守礼法，怎么可能与萧荣做那种事？！”有慕裴道珠的少年，忍不住为她说话，“你们不要胡说八道，损害家姑娘的清白名声！”

“哟，你激动个什么劲儿？莫非是想求娶她？”

“我……我就是想求娶她，男未婚未嫁，管得着嘛你？！”

雅座里起了争执。

萧荣闷着又喝了一酒。

他目送那神明般的少逐渐远去，眼底充斥着浓烈的占有欲。

这般举世瞩目的少，曾属于他……

他眼睛猩红，突然重重把酒盏搁在案几上：“我曾是她的未婚夫，闺房之乐什么的，自然是有的。她家道中落，自觉配不上我，才与我退婚。可她心中，仍旧是慕我的，你们就别肖想了！”

想斩断她的桃花。

哪怕他即将迎娶顾燕婉，但这并不妨碍他得到裴道珠。

男三妻四妾何其正常，等顾燕婉生下孩子，他再纳裴道珠为美妾，姐妹二共事一夫，岂不是美谈一桩？

雅座里的郎君们不知真假。

他们眼看着花神队伍远去，无不充满遗憾。

清白也就罢了，生逢世讲究及时行乐，清白算个什么东西？

只是美的心若是在别处，那他们求娶也是无用的。

萧衡仍旧静坐在窗畔。

指尖一颗颗捻着碧玉佛珠。

他睨了眼宛如走火魔的萧荣，眼底不辨喜怒。

恰在这时，街上起了骚动。

“神！”

“神！”

“……”

无数戴着鬼面的男突然涌上街，呼喊着挤到街上，无视朝廷军队的驱逐，以血之躯冲散了游街的队伍。

他们朝十六匹白马拉着的花车挤去，盯着裴道珠的眼神炽热而疯狂，像是世间最虔诚的信徒。

混之中，无数双或肮脏或苍老的手伸向裴道珠的裙裾，像是恶鬼企图把神从云端拉进地狱。

街上有纵火。

花灯坠落，酒肆楼阁连绵起火。

军队被突如其来的事故惊吓到，无数马匹横冲直撞，既无法灭火，也无法逮住那些突然出现的鬼面。

四面八方都是混。

裴道珠还没来得及呼救，洁白的大袖扬过半空，她像是一捧坠落渊的白花，彻底陷进了汹涌的里。

萧衡仍旧倚在窗边，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的消失。

带着火星子的夜风吹拂着他的白衣，连绵的火光照亮了他俊美的侧脸，他不疾不徐地捻着佛珠，眼底的漆黑幽恍如阎魔。

过了很久，他才起身下楼。

他步出酒楼，熟稔地摘掉外面的大氅丢给随从。

他身着玄色窄袖劲装，一改白里的翩翩风度，束成高马尾的青丝在火光中纷飞，狭眸冷冽如霜，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

他翻身上马：“去城郊。”

早有黑甲军队集结在酒楼外。

听见号令，立刻跟上了他。

尚未走出几步，有哭着拦住了骏马：“大可是负责这城中治安的？我的儿在混里走丢了，还望大为我找到儿！”

萧衡甩着马鞭，冷眼以对：“让开！”

满身酒气的裴礼之，不耐烦地拉过顾娴，喋喋不休地骂道：“那死丫就是个不省心的玩意儿！非得出风，现在好了，被坏掳走，倒是叫咱们为难！这位是萧家九爷，这是要去办正事儿呢，咱可不敢麻烦他！”

萧衡挑眉。

他道是谁，原是裴道珠的双亲……

顾娴哭诉：“她演花神，你分明也是高兴的，怎的如今出了事，却又要怪她出风？！我的小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