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屋子里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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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道珠行至眷席上。

远远的，她就听见裴云惜阳怪气：“诶唷，到底是将军夫，连身上的衣料都跟我们不一样，真羡慕啊！只是沈将军如今年过三十膝下无子，你得想办法尽快给他生个儿子才是……也不知道生不生得出来，你嫁给我阿兄那么多年，都没能诞下个儿子……实在不行，得考虑纳妾……”

她摇着团扇说着风凉话，眉梢眼角都是戏谑。

裴道珠面色清寒。

她很清楚，姑母这番话，是在为将来韦朝露上位提前铺路。

只可惜……

韦朝露已经不在了。

她假装无事地上前，含笑落座：“姑母在说什么？”

“在说你阿娘生孩子的事儿。”裴云惜津津有味，“你阿娘年纪也不小了，若是要生个儿子，可得抓紧。说起来，顾娴，沈将军肯娶你真是一桩稀罕事，只是这将军夫的位置，也不知道你坐不坐得长久……”

她说话难听。

顾娴面色难看：“坐不坐得长久，不劳韦夫心。”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裴云惜笑容更盛，“你我曾是姑嫂关系，怎么，现在我连关心你都不成？莫非是当了将军夫，瞧不起我了？诶，你们大伙儿瞧瞧她，她竟看不起！”

顾娴蹙眉：“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嘛板着脸呀？”裴云惜打断她，“开个玩笑都不成？你也忒小气了！”

面对这种死乞白赖的，顾娴无话可说。

裴道珠未曾出。

韦朝露死了。

裴云惜再得意，也得意不了多久。

她垂下眉眼，安静地斟茶。

茶未斟满，管家火急火燎地奔进厅堂：

“大事不好、大事不好！韦姑娘，韦姑娘她没了！有船夫发现她溺死在了河边！”

厅堂落针可闻。

过了半晌，“扑通”一声，裴云惜手里的团扇掉落在地。

她脸上得意洋洋的笑容，也彻底僵住。

她霍然起身，厉声质问：“哪个韦姑娘？！”

裴道珠端起清茶，平静地吹了吹茶汤。

除了韦朝露，建康城里还有哪个韦姑娘？

管家喘着气儿，未及回答，裴云惜惊慌失措地左右环顾，没瞧见自己儿的身影，顿时发疯般冲出厅堂，尖声呼喊：“露露！”

众都有些失态，纷纷起身追了上去。

顾娴紧紧牵住裴道珠的手：“阿难……”

原本热闹的螃蟹宴，已是去楼空。

秋的乌云遮蔽了太阳，厅堂里的光影也变得暗。

顾娴面色苍白：“从崔凌开始，到薛小满，到郑翡，再到如今的韦朝露……阿难，我总觉这一切都不对劲，只怕将来你也会……”

她心思细腻，比多数都提前察觉到了这些谋杀案的规律。

一想到自己的儿也许会遭遇不测，她就不敢再往下细想。

裴道珠安抚般反握住顾娴的手。

她阿娘的猜测都是对的。

岂止是她，连谢南锦也被花神教的盯上了，只不过对方未曾得手罢了。

“你就是想太多。”

端扬的声音忽然传来。

长公主司马宝妆华服高冠，在侍的簇拥下缓步踏进厅堂。

她示意侍把带来的礼物放在桌上，道：“今儿府里有事耽搁，来迟了。刚进门，就听见韦朝露溺毙的消息。要我说，韦朝露不是盏省油的灯，她没了，反倒是好事，省的整天惦记你家夫君。”

顾娴提醒：“殿下，她还只是个孩子……”

“十九岁的大姑娘，算哪门子孩子？你十九岁的时候，都已经开始持整个裴府，偏她还小！”司马宝妆丝毫不把韦朝露的死放在心上，“我前两新得了好几两血燕窝，想着你这些年气血亏损，特意给你送了来。现在就叫丫鬟煮燕窝去，别想那些七八糟的事儿了。”

裴道珠见有长公主陪着娘亲，便先行告退。

穿过游廊，枕星匆匆追了上来：“婢悄悄去河边看了看，大家都守在那里，已经有官府的介了。韦夫哭闹得厉害，好歹暂时没把矛指向咱们府上。咱们处理得净，应当瞧不出端倪。”

裴道珠快步朝闺房走：“韦朝露死了，她的侍去了何处？”

枕星亦步亦趋，眉紧锁几分：“这……好像一直未曾瞧见她的侍。”

裴道珠的脸色更加清寒。

快走到闺房时，枕星小心翼翼道：“若是遗漏了那名侍，代出韦朝露是死在大将军府的，那可就糟糕了。姑娘，可要派暗中查找？”

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