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荆棘之舞

隔着茫茫海，元承一眼看见江岸边的少。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她仍然如当初那般美貌，许是因为嫁了的缘故，那纯洁无暇的美貌里又添了几分妩媚和风，像是暮春里姗姗开迟的白山茶，雅致，倨傲，风流。

这等美，他的东宫里没有。

占有欲隐隐作祟。

他很满意她主动现身，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柔：“道珠姑娘，好久不见。”

裴道珠已经镇定了些。

她扫了眼那些铁荆棘。

她知道自己的舞蹈功底有多好，哪怕荆棘起舞，也不是不可能全身而退。

她轻声：“好久不见……今，愿为太子献舞。”

她朝赤沙台走去。

谢麟脸色难看，一把拉住她：“裴姐姐！”

“无妨。”裴道珠朝他笑了笑，“我不会有事的。”

众目睽睽之下，她坦然地登上高台。

她今穿着一袭白茶色罗襦裙，曳地的宽袖像是蒙蒙水雾，黄丝带紧贴腰身，勾勒出盈盈细腰，宛如一折便断的脆弱花枝。

繁复的黄丝绦垂落在裙摆上，随着江岸边吹起大风，洁白的裙裾和丝绦一起翻飞，恰似春里的细雪，而她站在细雪之中，微微仰起，细碎的天光落在她的面颊上，她美的倾国倾城。

“北方有佳，绝世而独立……”

元承一手端着酒盏，双眼紧紧盯着裴道珠，下意识念诵起属于汉的诗词。

他从前不知道“绝世而独立”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美，今，却是见识到了。

编钟声起。

水袖高高扬起。

裴道珠瞥了眼那些狼狈却又坚毅的俘虏。

心底的感觉很复杂也很奇妙。

她活了十多年，从没有为谁做出过牺牲。

在她的心里，自己的利益甚至要大于一切。

她尝过了贫苦的滋味儿，荣华富贵和锦绣前程便成了她毕生所求的梦。

保全自己的命，更是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今……

她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这些为家国而战的将领，被元承白白斩杀。

她没有办法做到无辜之死在自己面前，却仍旧无动于衷。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致漂亮的丹凤眼微微垂下，似蝴蝶收敛起双翅。

她忘了……

下一瞬，随着编钟的乐音渐高，她忽然睁开眼。

洁白的水袖随着她的旋转而纷舞飞扬，少折腰而舞的风，令江岸边的所有都忘记了两国正在锋的紧张。

元承拿起玉箸，随着乐音轻轻叩击酒盏。

他放肆地欣赏裴道珠的舞姿，眼底的占有欲越发浓郁，片刻，他薄唇翘起，忽然玩味地瞥向少的脚下。

她穿着洁白的素履。

铁荆棘轻而易举就割了绸布，鲜血从她的双脚渗出，很快染红了那一双素履。

她只是个闺少，虽然体态比寻常姑娘更加轻盈，但她到底不曾学过轻功，在荆棘上跳舞，对她而言终究还是困难的。

可她仿佛未曾察觉到双脚的疼痛。

她的舞姿仍旧翩翩，恰似飞过铁荆棘的白蝴蝶。

这一支舞，终于跳完了。

元承率先鼓掌：“裴姑娘一舞倾城，令孤大开眼界。”

裴道珠站在铁荆棘中，冷冷看着他：“可以放了吗？”

元承微笑颔首，打了个响指。

一名俘虏立刻被侍卫松开手脚，把他带到了赤沙台下，给那些看前来围观的百姓。

元承笑问：“这里还剩十二名俘虏，如何，裴姑娘可要继续？”

四目相对。

裴道珠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清楚地瞧见了他眼底的轻视。

对她的轻视，对整个江南的轻视。

她也跟着微笑：“继续。”

江岸边，编钟的乐音风雅悠扬。

少踩着乐音，一支舞接着一支舞……

她的双脚早已血模糊，甚至就连白细软的双腿也逐渐被铁荆棘刺。

疼痛和疲惫双重织。

雪白的裙裾逐渐染成鲜红，她的身体不似最初那般轻盈，轻纱和丝绸制成的罗襦裙更是被荆棘钩的支离碎。

所有都保持安静，唯恐打眼前这脆弱却又绝美的画面。

没知道圆台上的少有多疼。

可她的眉梢眼角带着奇异的笑。

像是在嘲讽元承，又像是在嘲讽整个北国。

他们拿俘虏为诱饵，诱使敌国的姑娘为他们献舞，明明拥有比南国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