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鱼龙变幻

带他去本司与属官见面，于是他就在衙门内转。

转到签押房时，他听见里面有一群在争吵，于是走过去看看热闹。他轻轻推开门，签押房里站满了，都围在一幅很大的军事地图四周，一名武官，沫四溅地大声嚷道：“这仗要是老子带兵，肯定擒了贼周的扬州大都督回来，一个也不让漏网……”他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说得兴起，手舞足蹈地指着地图，说明何处埋伏、何处佯攻、何处阻截、何处突击，并一一详细解释，说得是道。

高清尘悄悄混进群，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没注意来了个外。还没待那名武官把话说完，一旁早就不耐烦的一名高级军官跳出来喝道：“当世第一战汉王殿下亲自指挥的经典战役，竟被你说得一无是处，你是何居心？”

那武官正色道：“苟名高，你少给老子扣大帽子，俺是老粗不吃这一套。老子不过是根据当时的战争形式，经过仔细研究之后，作了些补充罢了，打仗嘛，应该不断总结经验教训才是。”

苟名高怒道：“赵勇，别以为就数你能，这场海州战役老子就亲身参与了。当时的状况是……”

赵勇也火了，他跳着吼道：“当年，老子在楚王殿下的率领下，闽国腹地数百里，斩大将无数，擒大小官员六十余名，当时楚王殿下的兵力才多少？才两万兵啊，比汉王的少了两倍都不止。请问汉王生擒了多少贼周的王爷？”

苟名高震怒道：“闽国的那些一打就逃的土瓦狗，怎么可能和锐的柴周铁骑相提并论？要是你去打扬州，肯定被家生擒才对。”

赵勇伸手指向苟名高喝道：“楚王现下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战。”

苟名高轻蔑地说：“楚王殿下不被周军俘虏了去就算不错了。”赵勇实在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拔刀而出，苟名高也毫不示弱地抽刀相向。

就在剑拔弩张生死一决的关键时刻，高清尘大喝道：“杀者死，伤者抵罪。”众顺着声音的来处望去，赵勇和苟名高也是一楞。

高清尘分开群，走到如同斗般的二之间，小武沉喝一声：“新任枢密承旨高公在此，还不快快参拜？”

直到此时，所有这才看清楚，来身著枢密承旨的官服，正是中低级武将们的顶上司。

官场等级制度十分森严，藐视上级可是重罪，轻则贬为庶民，重则发配三千里戍边，现场的都是枢密承旨的属官，大家赶紧参见高清尘。

赵勇和苟名高虽然都放下了手里的武器，却没有参见顶上司，两满脸怒气地互不相让。

高清尘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小武搬过一张椅子，他缓步走过去坐了下来，沉声喝道：“在场的各位都是本官的属下么？”

他这一问十分厉害，既可以辨明众的身份，又可以借势立威。

众都应喏道：“卑职等都是高公的属下。”

高清尘指着苟赵二问道：“你们两恐怕不是的吧？”苟名高毕竟年长些，知道官场的规矩，他赶紧回答道：“卑职原是汉王帐下指挥使，现受大节制。”

赵勇也不是傻子，连忙禀道：“卑职原是楚王帐下副指挥使，现受大节制。”

南唐重文抑武，别说是小小的指挥使，就算是统领上万兵马的都指挥使见了枢密院的堂官都得下拜。

枢密承旨是枢密院中的司官之首，其实权连枢密副使都比不过。

高清尘威严地扫视着现场的所有，喝道：“你等身为朝廷军枢之臣，竟然坐视莽夫火拼，该当何罪？”这句话问得实在是很重，等同于变相把现场的所有都纳到打击的范围。

苟名高和赵勇听不懂高清尘说的什么意思，但其余的僚属都明白，这个问题稍一不慎，就会掉陷阱，没有敢回答这个刁钻的问题。

高清尘语气稍稍和缓了些，训斥道：“你们这些啊，就会考虑自身的安危，唉，要是万一在咱们司里出了命案，你们这些看热闹的，发配三千里都是轻的？”此话是诛心之论。

聪明的堂下官洪涛马上接道：“谢高公教诲，卑职一定铭记在心。”众都跟着附和。

高清尘微微叹息道：“汉王、楚王都是朝廷的柱石，有他们在，周边诸国绝不敢轻侮我大唐，你二还不掌嘴谢罪？”他指着苟名高和赵勇斥道。

苟名高心想，不可以因为一时冲动而给汉王殿下惹下大祸，他率先动手打他自己的耳光，赵勇的心思和他差不多，清脆的耳光声震动了在场的所有。

高清尘站起身摇了摇，快步往外走。所有都用崇敬的眼看着高大，大家都很清楚，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连带着楚王和汉王都会被卷进去，会在朝廷中掀起轩然大波，后果不堪设想。

高清尘毫不费事地就把一场巨大的灾难掐灭于萌芽状态，显出了高超的处事手段，中主李璟得到魏新的秘报后，只说了两个字，能臣。

高清尘上任之后，与顶上司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