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大势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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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捂着胸站了起来,对上小姑娘又期待又害怕的眼神心颤了颤，便是早有决定，对上这样的眼神仍觉得难以启齿，一旦进了这皇宫啊，不是疯了就是死了。

“祖母。”小六上前来扶住太后娘娘的后臂，“您也知道孙儿如今已开府，尚缺一些侍候的，祖母不如就将这些赐给孙儿？”

太后转看了他片刻，然后笑了，拍拍他的手道，“好，给你，你要好好待他们。”

“是，孙儿知晓。”

花芷提起来的心重重的落了回去，如果不是小六开得快，如果不是小六愿意接手这些……

小六看了师傅一眼，垂下视线扶着祖母往外走去，“父皇还在等着我们，就不在这里耽搁了。”

玉香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咬牙上前来跪于两面前，“请娘娘和殿下移步随婢前去。”

太后脸上的笑意渐渐敛了去，抓着小六手臂的手用力紧了紧，她以为这就已经是极限了，却原来不是吗？也对，玉香是什么没比她更清楚，自己所经历的事她都一并经历过，光眼前这点阵仗可吓不着她。

“带路吧。”

“是。”

走了两步，太后又停下脚步，沉默片刻后道：“小六跟着就行了，其他就在这屋里等着吧。”

“是。”花芷应喏，低看着小姑娘迟疑的神不由得摸摸她的，“放心，没事了，以后你们只需要好好侍候那位贵便好。”

小姑娘拉了拉花芷的袖子示意花芷弯腰，低声在她耳边问，“他是好吗？会不会也把我们关起来取我们的血？”

花芷鼻子一酸，蹲下·身来保证道：“他不会，他是很好的，刚才他就保护了你们。”

小姑娘不懂什么时候被保护了，可在听到这样一句保证后她就放松的笑了，用力点，这张脸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已可见长大后必是姿容不俗，只愿以后的岁月平和安稳，能抚平她年少时不该承受的这些苦难。

花芷站起身来看向门外，能让宫中的老玉香嬷嬷如此惶然，能让太后如此郑重以对，竟然只带了小六一个皇子，可见接下来的事有多不能见。

只带了小六一个……

花芷心动了动，好像……是个不错的兆，如今小六已经占据上风，可若再能得了太后的支持便可更加明正言顺，毕竟他宫中没有母妃护持，这于他不利。

那边玉香带着祖孙两并没有走远，还在这一座殿中，在一间更偏的房间前停下了脚步，看了太后一眼，她吸一气上前推开了门。

血腥气扑鼻而来。

太后紧紧抠住小六的手臂，这疼痛硬生生的阻拦住了小六差点后退的脚步，他站定了，改为双手扶住祖母，走到了这一步，他无路可退，他也不能退！

师傅说他只管大步往前走，不要回，不要退却，不要害怕，后边有她。

是的，他如今已不再是那个无依无靠无势力的六皇子，他只能往前，师傅说皇子是该为跟随者撑起一片天的，而非躲于他们身后，师傅说皇子该有皇子的担当和勇气，师傅说，皇子本就没有退路，狭路相逢勇者胜。

“祖母，孙儿进去便好。”

太后脸上的冰冷退却些许，她更加用力的挺直了背，昂起了，“哀家承你这份心意，不过哀家也想长长见识，看看这宫中究竟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

说着，太后当先跨了过去，小六同步跟上，扶着的手没有一刻放开。

房间同样简陋，中间一个和腰齐高的台子就显得尤其瞩目，而此时，那台子上还躺着一个，一个小小的，看起来不过六岁的孩子。

此时孩子被剥得光，身体被摆成大字，手脚固定于四角，胸膛上血糊糊一片，整个上身都血迹斑斑。

太后瞳孔紧缩，脚步顿了顿才又继续往里走，至台子边才停下。

小孩胸膛上一块被生生挖去，他眼睛大睁着，面容扭曲，手指和脚指极力伸展着，只看着便知当时他何等痛苦。

太后闭上眼睛，身体微微发抖，片刻后，她抬起手来去闭合他的眼睛，可他就那么不甘的怎么都不愿意闭上，他就那么大睁着，怨气冲天。

连续三次后太后哑声道：“小六儿，你应承他，你，大庆的六皇子，绝不会轻饶了欺负大庆子民的，无论她是何身份！”

玉香猛的睁大眼，娘娘这是……

小六却没想太多，他本来就没打算放过一而再对师傅和晏惜哥哥动手的月嫔，带着一怒气，他上前将手放在小孩的眼睛上郑重承诺，“你安心走，我必给你一个待。”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