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姇】（32）

把父亲的汽车开到自己家。

我现在也没事儿，就是送孩子姥爷回趟老家。

救护车响着鼻儿开了过来。

把老爷子送上了车，焕章朝着父亲说道：您就听我的话，在医院里多歇几天，这车让他们开回去，就跟您说的一样，啥事也没有，在医院里将养几天再说。

把老爷子搀扶上车，目送着救护车离开，见魏宗建一家并不着急，焕章上车之前念叨了一句：一会儿我做东好了，咱们蓬莱阁见，可有段时间没跟你喝了，都来！道了别，离夏一家上了汽车，过了省道朝西一直扎了下去，车速并不快，二十多分钟后便到了老离的故居。

这个小区是九十年代后期建成的，离现在的时间有点久远，不过一花一对于老离来说那都相当亲切。

看着里面穿着大裤衩子趿拉板儿的，老离觉得他们离自己很近，很真实，而那些树荫里摇着扇子、端着茶壶下棋看棋的对于老离来说，就更亲切了。

这是一种回归后的心，恍如隔世却又放松，而当老离双脚站在地上时，面对相邻的招呼声，他的心里真有一种脚踏实地般的感觉。

老离回来的消息不胫而走，老邻居把他围在当间儿问长问短，他自己也是笑容满面，如沐春风。

看到父亲脸色终于没了愁容，离夏打心眼里替他高兴。

回到家里，这屋子里的一切如故，只是空气质量不算太好，当离夏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时，书桌上面摆着的塑封信笺不由自主地闯进她的眼里：你一生嫌不够，想是前世过，水也空自流，也空自流，是还是好朋友你一生嫌不够，哪怕一望就白，月也空自瘦，也空自瘦，枕盟约不如拾红豆欢暂且欢忧亘古忧，牵衣总是多柳，醒你已醒，梦我又梦，相思中易知秋……这歌词是高中毕业时所看电视连续剧里面唱的，那时的离夏和魏宗建还含而不露，没完全把心思付给对方，现今二也早已喜结连理，一起生活了好多年，让离夏唏嘘不止，慨叹时光匆匆，韶华易老。

而写下这段记忆里的歌词也有八年了，如今仍旧尘封在这里，不免让她心里再次慨叹起来，原来这一切转了个圈又都回到了起点。

后悔过吗？离夏拷问着自己的内心，她说不出个结果来。

这么多年，家里家外都由她一个打理，上对得起父母、公爹，下对得起兄弟两子和自己的儿子，要说美中不足，亏欠最多的只能说是自己的丈夫了。

曾经就公爹的问题离夏曾和魏宗建探讨过不止一次，自己倒没什么问题，就怕魏宗建见到什么心生误会，或者是认为自己亏待了他的父亲，而久居在一起又难免有些难堪的场面出现，虽说后来都消弭于无形，并且做了本该属于夫妻才能做的事，可这一切总归是好说不好听。

弄得离夏到现在也不知道丈夫知不知道自己和公爹的内，尤其几年疯狂时不知糟蹋了多少条丝袜……想及至此，离夏的心跳骤然加速跳动了起来，朝着门外看了看，心说或许他也没留意衣柜里的况吧。

波动的心思在考量着夜夜所走的路，离夏又低看了一眼信笺，似有所悟，随之呢喃了一句：你的，他的，一个屋檐下活着，还不都是一家的吗！悄悄把这信笺塞进包里，就听客厅的开门声，随后传来了父亲的声音，屋子里的空气还是不那么太好，你还是带夏夏出去走走吧！诚诚先由我带着，给你们腾两天工夫多歇息歇息，嗯～一半天我就回去。

魏宗建还想说些什么，离夏已经从屋子里走出来，了句嘴说道：要不就听爸的，先这样吧！诚诚你听姥爷的话，千万别一个跑出去玩，知道吗！诚诚点了点，瞅了瞅妈妈，又瞅了瞅爸爸，嘻嘻一笑。

离开老家，夫妻二开着车径直去了医院，在外面的超市买了几样东西，一边给赵焕章打电话，一边走进医院探望他的父亲，闲聊了一阵儿，随后在赵焕章的撺掇下，三一起去了蓬莱阁。

找了个包厢落座，看时间还早，焕章冲着服务员要了一壶蜜茶。

离夏和宗建面面相觑，均对此刻焕章的轻松表产生了疑惑，赵哥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就算再如何大大咧咧，老爷子都住院了心也不可能这么大。

赵焕章看出了他夫妻二的心理，摆了摆手，说道：老爷子只不过是受了点吓，想起以前的事儿了，开始我也以为他糊弄我呢，怕花钱怕给我找麻烦，后来听他一说，才知道，他真的是没什么大事，没开玩笑。

我跟魏哥多少年了？还会说瞎话不成。

呵呵一笑，焕章解释起来。

我爸以前就是开出租车的，这一话提起来得有二十多年了，那前咱这泰南县城也才刚刚起步，我爸胆子大，也敢，回国之后就做了那一波吃螃蟹的。

九几年呀？嗯～我想想……差不多是我上初二初三前的事儿吧……我爸说那天他从我姥家出来，稍微喝了点酒，从那个西边土道的堤上开下去了，陆家营那地界儿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