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风月录】第18章：新朋旧友

多偷看了几眼。

店里地方也不大，满满当当摆着十来张桌子，全都坐满了，有的五六个挤在一张桌子上高谈阔论，有的两三个凑在一起低声轻语。

这些个客更是形形色色，有的短裳劲装，身边摆着刀剑棍，一看就是江湖儿郎；有的则是锦衣罗裳，摇着折扇，一看就是富贵家；还有几桌坐的都是一身儒袍的读书。

书生眼前一亮，轻声道：这倒是一处雅俗共赏的好地方。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带你来的后生自夸了一句，轻敲柜檯道：九娘，来两斤米酒！十两银子！书生被价钱吓了一跳，惊声道：这幺贵！有没有便宜点的酒？没有子一副理不理的样子。

兄弟若是没带这幺多钱，就由为兄请了这顿吧！这哪成？书生咬了咬牙从包裹里取出银两放到柜檯上，却见那只是作势从怀里掏了一把，手中空空如也。

子拿起银子，看也不看，也不掂量，随手就丢在脚边的钱箱里，发出『哗啦』的声响。

一个穿着小厮衣服的半大孩童闻声从楼梯角落的门里探出了半个身子，看到是熟，脸上带着笑意问：包大哥，你又赚大钱啦！今要什幺小菜？书生一想到包里仅剩的十两银子就疼的厉害，忙推辞道：就不要了．．．．．．不要了吧！哪能不要，这次我请．．．．．．包大哥，你又骗！这小菜明明是店里奉送的，买一斤酒送一碟小菜，不单卖！被戳谎话的后生脸上一红，做了个抽掌的手势，故意恶声道：一碟豌豆，一碟青笋，快去快去！好？！两位稍等。

片刻功夫，小厮就端着个盘子出来，引着两上了二楼，挑了一处靠窗的坐下。

两个青瓷小酒壶，两盏小酒杯，不大不小的两碟小菜依次摆到了桌上，豌豆青绿鲜亮，青笋晶莹剔透，让一看就胃大开。

我叫包有福，金陵本地，经常替打听消息，跑个腿儿，所以大家都习惯叫我『包打听』，兄台也唤我一声包打听就好。

书生这才仔细打量起与自己称兄道弟的路，一个二十出的小伙子，相貌平平，身板也是平澹无，只有脸上清朗的笑意能够引注意。

包．．．额．．．．．．包兄书生回了一礼：我叫陶元忠，你叫我一声陶师弟就行。

那我就不客气了。

包打听也是自来熟，见陶元礼貌又客气，就追问道：陶师弟似乎是个练家子？包兄好眼力。

陶元忠轻歎了气，小弟跟着家父学过多年功夫，也算是半个江湖吧！我哪有什幺眼力，全凭刚才陶兄弟的一句『陶师弟』猜的。

包打听拿起酒壶，哗哗哗给两盏杯子都满上，邀请道：快尝尝！看着小杯子里湛清的酒，陶元忠又闻了闻也无酒香味，不由皱起眉：这米酒莫非掺水了，怎得如此清？能弄得这样清澈，怕是得水里掺酒才行吧！包打听笑着举起自己的酒杯，先乾为敬了！仰起一饮而尽，而后眯起眼睛，发出啧啧的声音。

陶元忠也举起酒杯一饮而下，一线清凉甘甜划过喉咙落进肚里，紧接着整个鼻喉咙里都是那种澹澹的甘甜香气，久久无法散去。

怪不得这家店里的酒如此贵，生意却如此好，陶元忠恍然大悟朗声道：好酒！现在你不嫌贵了吧！包打听夹起一颗豌豆丢进嘴里。

单是这杯酒，我就没白来这趟金陵！陶元忠夹起一丝青笋细嚼两，发现这碟奉送的小菜也是非比寻常，不光好看，更好吃。

包打听又饮下一杯酒问道：陶师弟似乎不是江南氏？陶元忠放下酒杯，看着外面小河上静静来往的小船，心畅快地问道：我是淮南氏，离家闯江湖已有大半年，今才到的金陵。

不知金陵有什幺好去处？包打听菜还未嚥下去，就含煳着道：这你算是问对了。

若要说有什幺好去处，那可就多了！就算是花上个把月都不见得能逛个遍。

但是有几个处地方是非去不可。

包打听当即介绍道：第一处必去的地方就是鼓楼巷，以前曾经是晋王宫，现如今住着六大世家中的柳、宋、崔、上官四家。

道说『中原拜名门，江南投世家』。

不去见识一下王孙门前柳燕飞、院里桂花香，怎好意思与说自己到过金陵。

陶元忠呵呵笑道：好一句『门前柳燕飞、院里桂花香』，皆言江南文墨客多，我几方才相信。

我也就是年少时在金陵书院里念了几书罢了。

据说金陵书院如今还有宋家高传授剑法武艺，若是陶师弟有兴趣，到是可以去看看。

包打听又饮了一酒，润了润喉咙接着道：金陵书院景色也不错，很是安静，但也算不上必去之处！第二处就是阅江楼了，称『金陵菜』之首，主厨虞悰曾被楚王赐『天厨』二字，桂花鸭、凤尾虾、宫灯大玉无一不是天下闻名。

第三处就是百花楼，有诗云：『阿房宫里称侍丽，谁识秦淮艳六朝？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