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子、侍从,说不定连你的面都见不着!于是才过黄河,他就写下一封密信,
给一名机灵的随从,命他:“闻汝擅泳,可急过小平津,前往成皋,将此信献于裴使君——须得百贯为酬,若少一文,不必与也!”
什么晋,什么戎,我才不管哪,谁肯让我安心做生意,发大财,我就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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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翎离去之后,刘敷立召麾下将吏商议,说:“阿兄恐是中了晋寇的
计也!”
在刘粲看来,晋
粮秣不足,军心必摇,己军正好趁此机会击
之,或者起码也重创之,使其三五年内再不敢北窥,则胡汉国有机会西平关陇,北定并州,然后全力以谋中原。而在这种
况下,成皋方面突然发数千兵来攻孟津,正说明他们计穷力蹙,乃求侥幸一逞——不趁这个机会先下成皋,再
祖逖,要更待何时啊?
可是通过郁翎的讲述,刘敷认定徐州兵比预先设想的还要弱——之所以能在
沟水畔击溃刘乂,那真是皇太弟太没用,而非敌军甚强。最近徐州后方粮道被断,裴该使数千军东归,则他在成皋城里还能剩下多少?说不定派出来这几千
就是主力了吧?
既然徐州军弱,又只有区区数千之众,他们根本就没机会拿下孟津,则此举必为佯动也。为什么要佯动?就是让我方认定他们已无正面对战之策、之勇,好引诱刘粲继续向南方挺进。徐州方面或许是真没有拮抗之力了,但祖逖的豫州军却未必……祖逖引诱刘粲南下,必有
谋!
确实如安西将军刘雅所言,我军背山立阵,与敌对峙,候其粮尽自退,是最稳妥的手段。当然啦,那样就无法重创晋寇,刘勋建议趁机决战,也有一定道理……但刘粲若仓促南下,就难免会为敌所制,踩进祖逖预设的陷阱里去。
刘敷觉得还是应该提醒一下兄长,于是在与部属商议过后,当即写信给刘粲,把自己的想法合盘托出,末了建议刘粲谨慎,勿中敌谋——至于孟津这儿,就算没有我在,晋
也拿不下来,完全不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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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郁翎派出去的那名从
,本是荆州土著,极其擅泳,即便长江宽阔处也能轻易游个来回,何况河南东段黄河那狭窄的水道呢?当然啦,黄河终究是大河,即便流缓处,倘若不识水文,也是容易被搅进漩涡里去,尸骨无存的,所以他在郁翎的关照下,特意从水流较缓的小平津涉渡。
可是才刚登岸,就被晋军给逮住了。
休说孟津敌
未明,即便已知端底,以郭默“雷霆营”这区区一千来
,若无万全之策,他也是不敢往攻的,故此行至小平津附近,距离孟津渡不到二十里,便即暂且屯扎下来。随即遣出骑兵往孟津方向哨探,但将近半数都为胡骑所杀,剩下一半儿全给堵了回来,竟然连渡
的影子都没能瞧见。郭默正自烦闷,部下绳捆索绑押过来一
——正是郁翎那名从者。
这家伙见是晋军,倒并不害怕,只是水
虽好,
齿却弱,又纯是南音,郭默和殷峤凑过来一起猜谜,好不容易才搞明白对方的来历。郭默大喜:“汝既言自孟津北渡,复南归河南,则孟津究竟有多少胡贼,军势如何?可备悉对吾言之。”
然而对方却不肯说,只是反复求恳,请郭默送他到成皋去,他奉命面谒裴使君。郭默恼了,便道:“如此拙舌之辈,如何为使?想必身上必有密信。”下令搜身。
那
还想挣扎,当不得数名“雷霆营”军卒一起将之按翻在地,里里外外地翻检了三遍——可惜一无所获。郭默
脆下令:“剥尽了搜。”
于是也不管天气寒冷,三下五除二把来
剥了个
光,甚至于每寸皮
都捏过了,连后面都挖了挖,仍然不见片纸只字。郭默不禁冷笑:“倒藏得严密——可打散了他的发髻看。”
果然从发髻里搜到了一张纸条,军士呈上,郭默接过来展开一看,先是喜出望外,随即却又
地拧起了眉
。
那
光溜溜地趴在地上大叫:“这是要献与裴使君的,要换百贯钱的!”
郭默一撇嘴:“我哪有钱与汝?!”直接抽出刀来,就来了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随即下令将尸体抛
黄河浊流。
然后郭默才把密信转递给殷峤,与之商议。
初见此信,郭默之所以欣喜,是因为
报很详细。象郁翎这路商
,那都是经过裴该亲自培训的,并非如其所言,完全“不通军事”,所以仅寥寥数语,就把孟津方面的防务
况叙述得一清二楚。
要知道若无军事常识和经验,即便一支小队在面前排列,若不掐指点算,也难得准确数字;而若有一定的常识和经验,即便成千上万兵马,一眼扫过,便知约数;一座关隘防守得是否严密,除非对方有意以假藏真,则只需远观,也能明其大概。
所以郁翎这封密信上写得很清楚,胡军在孟津,约摸两千
守备,已据关隘,并分营渡
,防守尚算严密,且又有伪大将军刘敷率约三千
来援……
加起来就是五千之众啊,且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