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破贼

一次战场，所以只记功勋，暂不授职。

攻克偃师的第三，裴该与祖逖率众将吏同上首阳山，去拜谒晋宣帝的高阳陵、景帝的崇阳岭、文帝的峻平陵、武帝的峻阳陵，以及惠帝的太阳陵。陵皆残，衰离离，好在胡军还没做出掘墓鞭尸的事来。

祭文是豫州司马、汝阳太守张敞所作，随即祖逖便留张敞修缮诸陵，并且派去睢阳通知司马裒，说河南已经扫平，大王您可以前来谒陵啦。

再一，裴、祖二率军抵达洛阳废墟，他们并马行进在残垣断壁之间，不禁唏嘘慨叹。祖逖不时用鞭子指着周边的断垣，说这是哪里哪里，想当年我为司州主簿，便曾居于此处，或在此处就食，然后每经那条道路前往衙署……

裴该只是随答腔附和而已。事实上祖逖所指点的那些所在，他大多不熟悉，终究旧裴该本是高门子弟，出仕即五品，过去在洛阳城里所居、所游的都属于高档社区，跟祖逖这路司州小吏毫无共通之处。

“昔与刘越石同寝时，便知天下将，但不期竟成如此，都邑尽化丘墟……”祖逖一边慨叹，一边转过去对裴该说：“逖南渡之时，不敢设想未及四岁，便可收复洛阳，重归故都——此多得文约之力也。”

裴该心说那当然啦，要是没有我，你恐怕一辈子都过不来……上却谦逊道：“祖君得该为臂，该亦得祖君为臂，同心敌恺，乃得至此。然而胡贼尚在，羯虏亦据河北，中原初复耳。当与祖君共勉，必要犁亭扫闾，尽丑类，方不复平生之志也！”

正说着话呢，有小卒前来禀报：“琅琊大王自建康遣使来……”

祖逖说哦，咱们才派去请东海王来祭扫山陵，算时间还没走到睢阳啊，怎么建康就有使节过来？“所为何事？”

“诏令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