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运筹

威之势，相信王敦就算是条龙，也得先给我蟠起来，庾亮再喜欢惹事儿，也得缩壁角里去。

然后祖逖又竖起第二枚手指：“至于平阳，文约得无欲将其当作汉季河北之袁氏乎？”

就目前形势而言，华以东，中原大地，是祖逖加刘琨，对抗刘聪加石勒，倘若没有特别的变化，三五年内恐怕难分胜负。裴该认为只要祖逖不死——理论上还有好几年寿命呢，而且说不定他心一好，尚能多活几春——河防基本无虞，而有祖逖隔河呼应，或许刘琨的结局也能稍好一些。

若等裴该定了关西，有稳固后方，挟战胜之势，加战团，起码刘聪父子遭到三面围攻，是一定扛不住的。然而他担心形势一旦发生这种变化，石勒基于唇亡齿寒之意，可能会倾全力以救援平阳——刘琨能够挡他多久，需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故此——我先不东渡，却南下去打汉中，平阳的压力一减轻，以刘粲的个，必然不会给石勒好脸色瞧，若石勒提前自立，二寇势分则弱，就比较容易逐一击了。

所以祖逖才说，你是把他们当成汉末河北的袁氏兄弟了吗？

当年袁绍死后，二子袁谭、袁尚相争，曹发兵河北，然而赢了一仗后却又主动退兵了。因为郭嘉劝他，说那俩小子“急之则相持，缓之而后争心生”。曹用郭嘉之计，果然他前脚才退，袁氏兄弟后脚就杀成了一团，曹这才能一举而定河北，逐袁尚，复杀袁谭。

然而祖逖分析完之后，随即便说：“如此一来，胡寇不足平也，唯恐石勒趁势坐大……”突然间凑近裴该一些，低声问道：“文约实与我说，君可曾遣使往河北去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