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灾星

，为我根基。若再有所差失，定斩不饶！”

李景年强忍痛楚，磕领命。刘骥旋对卜抽说：“可即点集兵马，南下以援皇太子殿下。”他不顾士卒连夜不眠的疲累，扯出城去就急行军，才刚过午，便即抵达胡军大营。刘粲等听说夏阳已克，后路无忧，刘骥又率兵来合，无不大喜，消息传开去，更是全军欢呼，“万岁”之声久久不息。

对面晋营中探得胡动静，来报裴该、陶侃，陶侃不禁长叹一声：“恐怕是夏阳已落虏手。”裴该皱眉道：“夏阳孤城，固难久守，但不知周晋等如何了”其实他前几天就已经派迂山地，前往夏阳，命令周晋若见势难为，可以暂时弃守，以保全有生力量。也不知道这信送到了没有，周晋是主动弃城的，还是被胡兵把夏阳硬生生给攻了

陶侃说：“先不须虑周晋，先虑我等胡军既得夏阳，其势更盛，粮运不乏，士气也必攀升，而我军苦守数，却已疲惫不堪。若刘粲再举全军来攻，恐怕”

攻防战一直都打得很激烈，胡军数量本就是晋军的三倍还多，即便有刘夜堂和裴该来援，也无法消除这一基本差距。尤其今午前，刘粲改变了战术，不再发动全方位的迅猛攻势，却以车战法，反复猛攻晋军的左翼，陶侃几乎把所有后备力量全都调上去了除了裴该的部曲，陶侃坚决留下五百不动这才勉强维持住了防线。

因为陶士行指挥得当，调度得法，故此接战的几中，双方伤亡数量大致持平。可是胡军六万，折损三四千浑若无事，晋军不足两万，这三四千的伤亡比就将近两成啦。冷兵器时代军队组织力普遍为差即便裴该套用了很多后世的组织架构，再加反复洗脑，终究不可能在几年内就训练出一支超时代的新军出来一般临阵伤亡两成最多三成，部伍便会崩溃，晋军能够坚持到今天，已经很了不起啦。

然而终究不可能长久，陶侃估摸着再这么或死或重伤千左右，就算自己也拢不住队伍了，若被胡军攻一点，必至全军溃败。因此他跟裴该商量，说咱们原本就没计划在此处彻底击败胡军，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以便散在各方的兵马来合而已。这都已经第六天啦，差不多了，应该撤了。

裴该摇道：“不可，比及郭默等来，总须十若就此放胡军平，恐怕田地多为其所蹂躏，百姓也遭厄难，则军心士气，一发难振！”

陶侃劝说道：“为将之道，当进则进，当退则退，顾虑军心士气犹有可说，若多虑于百姓，则必遭丧败啊。且今冯翊境内，百姓多屯所，秋粮既收，我已命将彼等尽都归各城，以免为胡兵所掠”

裴该道：“自耕之农，尚有十之一二，岂能不为彼等考量呢？若不能护民，我兴此军，所为何来？！”

陶侃指点着地图说：“大司马来看，我等可退守郃阳，则刘粲必然来围，即便分兵四掠，所去亦不敢远。若将偏师向西，郭默等来合，正好击也可命北地之兵驻守频阳，使秦州之兵于大荔、莲勺、重泉，三面成网，以束缚胡师。若其势成，不及元旦，而刘粲必退，我踵迹而追，夏阳也可复得，如此则唯冯翊一郡为其践躏。设其不然，军败于此，则恐郃阳亦不可守，刘粲以之为据，可以南下渭水，则长安岌岌可危矣！大司马三思啊。”

裴该捋着胡子，沉吟良久，最终却还是摇摇，说：“陶君设谋甚好，然而我等虽退，郭默、甄随等未必即能来且拒垒再守两为好。”

陶侃急道：“以今之势，若还拒垒，必为胡兵所！”

裴该道：“是出战是拒垒，唯陶君自择，唯请再守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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